第一百八十九章 暗流汹涌(1 / 2)
宣于冯氏难得被外甥女问的噎住,想了一下正要回答,盛惟乔却已察觉出不对,微微倾身,逼近了她,沉声说道“姨母,您想骗我?”
“……好吧,事实就是,舒氏姐妹已经知道密贞的底细,就是他其实是桓公弟子的事情了。”听出盛惟乔语气中的笃定,宣于冯氏咬了咬唇,无可奈何的说道,“那姐妹俩的为人,乔儿你也知道的,自来就是只许她们委屈别人,没有别人委屈她们的道理!当初对密贞有多满意多维护,这会儿自然是有多痛恨多恼怒!”
“俗话说夫妻一体,你这会儿怀着身子回去长安,这不是现成送上门去给她们出气么?!”
“哪怕密贞在西疆知道,肯定也要替你悬着心的,所以这又是何必?反正你本来也就没打算去长安不是?!”
“你外祖父,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匆匆赶到长安,试图利用冯家这些年来对舒氏的供奉,从中斡旋,看看能不能尽量挽回关系……到底这姐妹俩这会儿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不是?”
盛惟乔怀疑的看着她“真的假的?舒氏姐妹怎么会知道这么机密的消息?!在密贞亲自南下跟你们提亲、被你们逼的统统交底前,他跟桓公的关系,您还有外祖父他们都不知道的!这会儿密贞离开长安还没转过年来呢,却怎么就走漏了?!”
“你这个说的什么话啊?”宣于冯氏有点急眼了,“什么叫做我们把密贞逼的统统交底?说的好像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通情理故意为难他似的!你也不想想,哪有嫁掌上明珠,不把人家底细弄清楚的?合着你以后做了娘,有了亲生女儿,是个人上门来,看着光鲜亮丽就许婚吗?!我们这是为你好,你这个胳膊肘朝外拐的,简直太没良心了!!!”
看着她忿忿然的样子,盛惟乔心中却是越发狐疑,说道“姨母,说正经的事情,您这七岔八岔的,我怎么觉得您是在故意转移我注意力?您跟阿喜到底瞒了我什么?!”
宣于冯氏道“事情都到现在这地步了,你觉得我们能瞒你什么?!”
她这么说的时候面色如常,心却多少有点悬着,生怕被盛惟乔看出破绽来,还好盛惟乔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有被嫡亲祖父当成诱饵兼弃子的一天,自然也不会揣摩出自己姨母要联合公孙喜玩什么“北方大吉大利”的把戏,归根到底就是南风郡那边的翁婿,冯老太爷同盛兰辞经过几番商议,委实不能放心盛老太爷,故此,冯老太爷亲自北上去盯着亲家的同时,也秘密派遣使者朝西疆赶,给女儿、外孙女提醒!
由于西疆距离南风郡遥远,使者不知道盛惟乔一行人早已离开益州城,辗转到前两日才找过来。
生人自称盛家下仆,要拜见盛惟乔,士卒自然不敢擅自做主,遂报到吕时雨跟前。
而吕时雨一早从赵适那边知道了盛老太爷的计划,赵适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又是不掺合,他想着盛惟乔传闻中在娘家非常受宠,如果乍听到这样的消息,八成要受到刺激,到时候万一危及胎儿,可不就是自己的责任了吗?
于是勒令士卒不许声张,却悄悄把宣于冯氏请过去说明来龙去脉,要宣于冯氏决定,到底告诉不告诉盛惟乔?
言外之意,如果宣于冯氏决定告诉盛惟乔,那么不管盛惟乔听了这话之后有什么影响,可不关他的事。
宣于冯氏闻讯之后,气的死去活来,恨不得立刻冲去长安,挽袖子把盛老太爷的脑袋按进春波湖里好好清醒清醒才好!
但冷静下来,却也赞成吕时雨的意思,决定向盛惟乔隐瞒此事,免得刺激到她。
究竟盛惟乔这两年虽然渐渐有成熟懂事的趋势了,到底一直被哄着捧着长大的,又非常坚定的认为自己的祖父视自己犹如珍宝。
一旦得知盛老太爷疼她的时候固然是心肝宝贝的惯着,用起来却犹如草芥……眼下这局势,连个卧榻休养的机会都没有,宣于冯氏哪里敢冒险?
吕时雨因为在宣于冯氏看来只是外人,他本身也没有介入此事的意思。两人约定共同瞒住盛惟乔之后,也就散了,权当盛家从来没派人来过。
但宣于冯氏离开帅帐后,不免要跟公孙喜还有仪珊商议对策。
公孙喜跟仪珊都是容睡鹤的嫡系,一切以容睡鹤的利益为上,听说盛老太爷居然要将容睡鹤夫妇都当诱饵,自然非常的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