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回梦（1 / 2）
萧晫的心狂跳起来，血色灼伤了他的视线，各种心思揪成一团，一时间无法呼吸。
女子前面，跪着一个人，一盏用料不凡的宫灯在他的膝边摔了个粉碎。
萧晫听到那人说：“陛下，千秋大业不能因一个执念不稳。”
一瞬间，萧晫心中冒出来千百句用来驳斥的话——但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自己又想驳斥什么，他只是看到，那位被称为“陛下”的女子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中的戾气荡然无存，甚至挂上了一丝温和的笑意。
“老师，我曾问过你，为何没想过登基。”
她的语气平和得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若不是那盏粉碎的宫灯和亲眼所见的戾气，甚至都看不出来她曾暴怒过。萧晫听得有些心惊胆战。
“就该是我——我就该受这一切。”
被称为“老师”的那位无言，良久，向她行了一大礼。
女子没有再看他一眼，而是摆手让扶着她的人退下，一步一步走出了长明宫，华服垂在地上，拖出一道鲜艳的血痕。
萧晫莫名冒出一个念头：那是她最后一次狼狈收场，为了……
为了谁？
萧晫的意识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模糊下去。突然，无数画面在他眼前炸开，他来不及看清楚任何东西，神识似乎在被什么烧灼，萧晫本能地逃开。
他只来得及看清一张画面——那个女子以指为刀，划破了她的血肉。
伤口深可见骨。
萧晫呼吸一滞，猛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的心似乎依旧在狂跳。
枕边，香炉早已停止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