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山(1 / 2)
百里焕安想了一下,解释道:“应该太子生辰要到了,以往每隔两三年二皇子便会回一次朝,陛下怕这两兄弟久不相见心生嫌隙,造成陈国内部损耗,所以每次这种时候都会发书到边境去,而太子为了拉拢稳固权势,生辰宴上都会宴请各方年轻俊杰,书院也不例外。”
宋麟杰又问道:“那师兄去吗?”
百里焕安摇头道:“院长的意思是要弟子顺心而为,不拘泥于繁文缛节,但我和婉雪同样也是剑冢弟子,师门规定要与朝廷避嫌,这种宴会是不能去的。”
宋麟杰自言自语道:“张凌应该回去,那我跟他去,正好再会一会那个二皇子,边境练出来的刀,最具杀伐之意,我的刀意之中就差这个了。”
江湖之遇终有别,再见之时倍欢喜,这是独属于江湖的悲喜,让无数人趋之若鹜,今日一别,来日可能是天差地别,亦不会打散这份萍水相逢之情,可能是同登峰峦的举杯共赏景,也可能是沉沦湖底的藕泥之遇,互相倾述心中苦楚,无一不是性情之事,对于江湖本身亦是不可或缺的,江宁继续畅游江湖,只知出处,不问归处,此生势必要做那行侠仗义快活一生的游侠,他日剑术有成则去问鼎剑仙,不成亦打不散心中意气。
而书院之人也自有道路要走,今日来前吴剑平传讯两位弟子一月后回剑冢考剑,此亦是当初吴剑平与净无尘的约定,若是两人在书院剑术平平,此后便要留于剑冢,不达剑仙亦或是胜过吴剑平本人,永不能出山,易乾易岳两兄弟本是孤儿,当初在洪云州,被藩王陈安人捡回,虽是作为门客,但毕竟有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两兄弟生性洒脱,却也不是忘本之人,藩王陈安人也是自由散漫的性格,虽是藩王,却如闲云野鹤一般喜好游玩,不理政事,但总是捡回一些遗弃婴孩,亦或者施败救济,靠着这样得来的门庭若市和行善之举,也勉强把洪云州治理地井井有条,更是因为其那些孩子不图回报的举动,反而俘获他人真心,像易家两兄弟凭借天资聪慧,无论是练文还是习武,都是那群孩童之中出列拔萃者,更是幸入书院,临行前也曾答应安王归来是效恩十年,生性随意的陈安人也是独独对这两兄弟含笑而视,不过不论是剑冢还是藩王陈安人,比之书院都要排后,无论是独善其身也好,还是另立门户也罢,离开书院前都必须回一趟书院,不是门规,而是老院长净无尘继上任夫子之后,建立这个新书院的初心,对外书院是门派,对内书院是家,无论这里剩下五人往后作何打算,总是要先回家的。
成道书院,
三日为请,若是宴主亲自上门送贴,那更是排面拉满,空瑶山脚,一位金冠玉带的公子似乎有些紧张,长舒一口气后,回身望了望佩剑侍卫,然后又忽走忽停,还是一副忐忑不安的神情。
太子陈锦煜问道:“罗崎,我听说守山门的那位特别厉害,就算是父王来都要带上赵公公和燕统领两个人,你一个人真能打的过吗?”
名叫罗崎的侍卫瞥了他一眼,陈锦煜这才反应过来,伸手过去,罗崎便在他手心写字,陈锦煜又感受到打过才知道几个字后眉头一皱,此时换作别人也就罢了,若是堂堂一国太子拜送请帖还被人拦在门外,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可若不亲自把请帖送到张凌手上,这如何体现他这位主上的礼贤下士,不仅是张凌,只要是陈锦煜想要拉拢一人,都会选择亲自登门拜访,这才能让下面的人感到重视备至,而当下书院之中,只有两人为任新官,任平生为图办事方便,常居锦玉城中,所以见之不难,可偏偏这位张都御史,委任如此高官,却是漠不关心一般,成日住在书院,甚至一连几日都不去都察院办事,简直是让这位太子殿下骑虎难下,顿时心中骂意横生。
陈锦煜苦笑道:“真不能给个准信吗?如果真不行就打道回府,反正你不会说话,没人知道本殿下的糗事。”
罗崎眯眼一笑,主动扯过他的手,写下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