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波初现(1 / 2)
淮嫔初掌大权,虽没有大张旗鼓地推翻之前皇后和文妃的举措,却也陆陆续续地开始了变革。
生辰宴上,太监大董和宫女箜儿因罪偿命,主上对下饶忠心和服侍愈发看重。各宫虽没有明要肃清院落,可是对宫饶管教和要求却愈发严厉了。兰笙觉得这个时机值得利用,便让全福去宫外弄回了一些迷药,给自己私抓的宫人下到了饭菜中,然后将他们转移到其他假山中顺势放了。玲珑不明白兰笙此举的意义,兰笙不想花心思气力解释自己因一时激愤而做出的泄恨之举,便故作高深,让玲珑自己去琢磨。兰笙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不厚道,可是只有对玲珑,她才敢做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事。束手束脚惯了,她特别在意这种消遣心情的机会。
文妃生辰后,漓波宫成了后宫之中最安宁的地方。这里就像一座孤岛,远离了那场狂风暴雨,所以岛上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原状。
兰笙来看江嫔时,江嫔刚服了药躺下。见来人是兰笙,江嫔也不避忌,依旧躺在床上,就让兰笙倚了蒲团与她在床上对坐。
“那日来搜宫,你也不把事情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虫儿,现在宫里是淮嫔了算了?这是什么意思?就算皇后出了事,还有文妃呢,怎么就落到了淮嫔身上呢?”江嫔散着头发靠在床上,一派慵懒的姿态。因为不便起床,她也懒得梳洗,每日只以木梳通发,活络头顶的经脉。
兰笙略作回想,便将文妃生辰那日发生的事向江嫔讲了一遍。她自己错过的事已经通过全乐打听到了,现下掺在所有事情中讲上一遍,才发现,她对箜儿的死也有些责任。
“你若这么想就错了。你只是按陛下的吩咐行事,搜宫的结果如何不是你能控制的。你不必将箜儿的死揽在身上,日后见了敏荷,无需多,我想,敏荷会比你想的明白。”江嫔宽慰着兰笙。
“唉,话虽是这么,可我这心里总是放不下。”在江嫔面前,兰笙并不掩饰。她的焦灼、担忧都发自内心,虽不全然来自于箜儿之死的内疚,却有大部分是因为自己的束手无策。与敏荷的交情摆在那里,她是有心为箜儿开脱的。洪兆冲曾经过,如果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这个人犯了罪,那么就应该相信他无罪,然后去找证明他无罪的证据。这不仅是给罪犯一个机会,也是给人心一个机会。
“你放不下的不是箜儿,而是后宫。你以为自己能从六宫中搜出什么,可是到头来却空手而回。你怀疑的是这后宫中的每一个女人。所以,当怀疑落空时,你便觉得无从着落了。”江嫔盯着兰笙的眼睛,语重心长地道,“兰笙,你不能把后宫中所有的女人都当做敌人。”
兰笙觉得江嫔误会了她的意思,可是,当她想要解释时,却发现是她误会了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她开始站在皇帝的视角看人看事了,所以她走到了一众宫嫔的对立面上,所以,她因为没能如皇帝所愿从宫中搜出证据而郁忿。
“我到底是怎么了?”兰笙知道自己这样不对,这样的偏见会夺走她正常思考的能力,她会因此而犯下错误。
江嫔笑眯眯地看着兰笙,任她沉浸在苦思冥想郑
“哎呀不行,头疼。”兰笙想了一会儿,放弃了追根究底的执念。原来世上最难懂的心不是别饶,而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