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经历高考(1 / 7)
今年,女儿就要参加高考了。
向北一想到这里,便想到了自己经历的而或印象里的高考,然后回过头来,便发现自己一下子就没有了原先面对高考时的那份“得之欣然,失之坦然”,有的都是如同这个社会上大多数人都有的“害怕不能顺利完成高考和高考后没有大学读”的那份胆战心惊……
缘何如此?
这大概得到历史的长河中去探究一下高考的前世今生吧!
有文章说,高考,是“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的简称。它的成绩,决定着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少年有没有资格进入高等教育的课堂。
而要论世界上最早出现的类似于高考这样选拨制度的国家,当然不能把中国抛开了去说。
而中国最早出现的人才选拔制度,学名叫“世卿世禄制”,用大白话准确的概括就叫“拼爹制”,这种制度主要出现于春秋时代。简单来说,就是你爹当什么官,你以后就当什么官,所谓“父死子继。
紧跟着春秋之后的战国时代,被后人称之为“礼崩乐坏”的无耻时期,贵族谦谦有礼的君子之风被惨烈而现实的国家利益所取代,那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不看重过程,只看重结果”的功利主义时期。为达到目的,阴谋阳谋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假如达到了目的,英雄不问出处。于是,就催生了“军功制”和“养士之风”并举的人才选拔局面。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在腥风血雨的战国时代,恰恰是那些善于自我推销的有表演欲望人才的最好时期。
随着信奉“法家”的大秦短暂而又亮瞎历史眼珠子的覆灭之后,以黄老学派的无为而治为政策基础,以儒学为礼仪规制的汉代,从汉武帝时期开始确立了“察举制”。这是“考试”这种形式,第一次在中国历史上用于人才的选拔。通俗的讲,“察举制”最重要的就是得“攒人品”,它的基本流程是:汉朝中央政府下达政令,要求各郡县各属国向上推荐自己管辖范围内的能人贤士,被举荐之后,由中央政府进行必要的考试,予以能力确认,合格者就算步入仕途了。“察举制”其实是很有现代感的一种人才选拔制度,它的基础是“推荐”,而非“考试”,这就要求有权力举荐人才的当权者拥有相当高的素质和品德,不偏不倚,唯才是举。
然后就三国了,人心不太古,现实很残酷,所以曹魏政权开始设计并推行一种新的人才选拔制度,到晋代完善,一直影响了整个南北朝时期,这就是“九品中正制”。准确的说,这种人才选拔制度并不是创新,而是对汉代“察举制”的改良和延续,所不同的是,“九”制专门增设了名为“中正”的官,来专职负责评价当时的士族人才。当然,因为魏晋南北朝时代势力过于强大的“门阀”的影响,实际上“九”制是名存实亡的,或者说早早沦为了世袭制的帮凶。归根到底,又回到了“拼爹制”的老路子上去了。
我们现在所更熟悉的“科举制”,诞生于隋朝初年,一直到清朝覆灭前几年宣告结束,持续了差不多整整1300年,这也是“考试”这种形式第一次成为人才选拔制度中的主角,而且沿用至今。
封建王朝作古之后的民国时期,科举制没了,但考试这种手段却被继续发扬下去。国父孙中山在在设计政体时,创立了“五院”,其中“考试院”作为一种独立的权力存在,与“立法院”“司法院”“行政院”“监察院”等其他四院处在同等的最高地位上,可见“考试”这种社会行为和选拔方式在孙中山心中有多么重要。
新中国成立后,于1952年建立全国性的“高考制”,此即为高考的伊始。
在没有公务员考试之前,也就是在大学毕业包分配的时代里,“高考”不仅仅意味着可以进入到大学进行深造,也代表着大学毕业就可以进入党政机关、事业单位等去捧铁饭碗,所以简言之,那时的高考实际上就是同时期中国的人才选拔考试,它具有唯一性和残酷性,但一旦少数英才闯过了这根独木桥,钻进了象牙塔,也就等于开启了不同常人的别样人生。
后来“凡进必考”的大方针提了出来,就在90年代出现了公务员考试的“公考”,也是在90年代,中国高等教育开始改革,大扩招的必然结果是本科学历越来越不好使,催逼着大学毕业生通过研究生考试的“研考”进一步深造,其实就是进一步获取高人一等的学历。
在“公考”和“研考”的热潮下,在高等教育普及率越发提高的大背景下,现在的“高考”已经不如以往那么让人惊心动魄,但是能不能顺利完成高考和高考能不能金榜题名,却因为害怕自己成为高考群体中的极少数而显得更让人惊心动魄,它远没有了扩招之前没能参加高考和没能金榜题名的群体到底还是属于极大多数的那份坦然。
文章分析得很透彻呀!向北虽然能明白“得之不欣然,失之更不坦然”的“因为所以”,但是他在对“得之不欣然,失之更不坦然”有着切肤之感,却是后来的事儿。在这之前,他人前之后,于人于己满满的都是“超然”,他常常言:只要有电视剧《士兵突击》里的列兵许三多一样“不言弃,不放弃”,每天都能坚持并进步哪怕是一点点,那么到高考的时候就一定会有个大学读的。也正因为有“一本、二本,重点、非重点,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读什么样的专业和在大学里怎样提高自己的综合素质。因为读大学之前,那是应试教育,是为考试而读书而大学期间,那是适应社会,为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而玩命练就自身综合能力,特别是出社会后的各种能力的关键阶段。所以,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从大学开始培养自己,凡不会的、还不行的都要培养”的等等观念,所以他一直没想过给将要迎来高考的女儿什么压力……因为说到底,他终归是相信女儿即便是再不济也会有一个大学读的。对此,他丝毫没有想过“万一”,即便后来他想到了“万一”,也受到了“万一”给他的心灵和脑子带去的那种刻骨铭心的恐惧和迫袭。当然这种恐惧和迫袭是后来的事儿,在这里得先暂且不表。他得先去说说对高考的那份超然和洒脱。
高考前,2月28日星期三·甲辰年正月十九1130,他曾在百日誓师现场,向女儿和女儿她们班的一帮同学寄语:冲吧,坡顶就在那里!笑吧,灿烂就在百日后!
如果,陪伴里只有这份超然和洒脱就好了,但是陪伴里的世界却不总是这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青春期”“现在的孩子特叛逆”等等这些于向北他们那个年代不曾听说或者很少听说的词汇,也开始在困扰着他。
对此,他时常有小心翼翼,可即便是他很注意小心翼翼了,他也会因为问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而从女儿的面部表情上去如是反思自己和寻找答案。虽然,更多的时候,他并没有说错什么、没有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