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4)
学堂众人神色各异,三两打趣笑意,一些对视一眼,还剩下一些回身复习功课。非富即贵的学堂来了一个身份只是养女任人欺压的软包子,有趣。
江莹冷哼一声,一旁的婢女忙跪下身去将盛烟坐过的凳子用过的案几都擦拭一遍,又将摔开的书合上之后,江莹才冷着脸坐了下来。
盛烟垂头又道了一声歉,转身向着剩下三张空桌望去,她不知道究竟哪一张才是没人的,但入眼都是陌生的面孔她不知道能够问谁。
她的身后,江莹挂着一抹冷笑看着盛烟的背影,或多或少的目光看着少女踌躇的脚步,时不时传来几声没忍住的笑。盛烟捏紧了手中的书,半刻才选中一张想坐下,刚准备放下书时,就听见不远处一道男声:“坐我后面来吧,那张桌子有人了,他这几日请了病假,得过一段时间才能来。”
盛烟松了一口气,走到了出声的少年身后,道了一句:“多谢。”
少年脸上顿时荡开笑意:“小事一桩,我叫江望,江水的江,希望的望。”盛烟坐下来,也回以名字:“我是盛烟。”
不远处的江莹翻了个白眼,叫盛烟是吧,蠢货一个,这般对人道谢,她以为那江望又是什么好人。
一日结束的很快,夕阳之时,盛烟拿着书本随盛映珠穿过长廊。暖黄的光顺着那一片绿意撒下,映出一片淡淡的影。
马车上,盛烟望着对侧的马车内壁,手将书捏了又捏,终于还是问不出那一句“为什么”,同这一样的‘为什么’她从前便问过姐姐许多次了,但是没有一次姐姐会告诉她答案,只会在她问出之后更加变本加厉。
下车之前,马车内传来盛映珠含着厌恶的声音:“若是娘亲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
盛烟轻声应是。
她一向都知道怎么做。
*
母亲没问,盛烟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再去学堂,盛烟循着第一日的规矩。只是在摊开案几上的书时,吓得向后摔下了凳子。只见摊开的书页间,赫然是一只死掉的蟋蟀。
她自小便怕这些东西,活的死的都怕,只要看见手臂上便会起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她还未缓过来,又意识到了周围如昨日一般的目光。她颤抖着站起来,扶正凳子,用帕子将碎掉的蟋蟀包好。
她未抬眼,那些眸光却似乎还是沉沉压在她身上。夫子这时刚巧过来,她的眼睛颤抖地从包着碎蟋蟀的帕子上移开,望向她本就一知半懂的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