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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游侠的日子，每日担惊受怕，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他找上同乡，兵分两路，同乡去寻贵人，而张三则试图凭着记忆去搜寻目标。

用上的手段自不必提，等到他费尽千辛万苦，连这段时间的积蓄都要用光时，终于，他找到了目标的落脚地。

那是一座前隋时的破庙，从前人多时还有些香火，现如今人口远未达到当初的规模，至多也只剩鬼火了。

张三就在这样的地方找到了目标……的冰冷尸体。

在经历过最初的惊惶失措后，张三看着目标尸体上那一道干脆利落的刀痕，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卷入了一件不该卷入的事件之中。

……

对于李弘的事，李敬业向来都会放在心上。不用他的阿翁李勣提醒，李敬业都知道东宫近臣未来的前途有多光明，旁的不说，看一看当今圣人身边的旧臣就知道了。

收到消息后，李敬业第一时间告诉了李弘，然后紧紧追着线索，直到……

李敬业特意寻了个唤作张德的小吏，是附近州县一个出有名的刑名高手，眼力自不是张三能比的，但他也得出了和张三类似的结论。

“一刀毙命，连第二刀都无，看那尸体上留下的刀痕，既快又准，绝非是寻常人能做到的。”太子车架中，李敬业正压低着声音，像是在搞什么地下交易。

收到消息后，李敬业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李弘，他原本打算等到有了结果再向李弘报喜，省得像上回那样无功而返，但奈何线索再一次断了。

李敬业自然不甘心，把压力放到了张德身上。张德再是有名，也摆脱不了吏的身份，如何能反抗李敬业？

“殿下不知，我当时就瞧出那小吏心里藏了奸，是以几番试探之下，果然又有了别的线索。”李敬业对着李弘如此描述着他对于张德的威胁，“那小吏抵不住，又去寻了几个仵作行惯常应州县之召做尸体勘检之人，最后才扯着那几个仵作告诉我结果——那刀口，是横刀的刀口！”

理论上说，但凡在军府控制下有资格成为府兵的人户，家里必备武器甲胄，而横刀又是其中最普遍的兵器。虽然实际上的府兵拣点常六户取一，多则十户，少则五户，但在军府的范围内，作为唐军制式装备之一的横刀依旧分布广阔。

这结果看似没什么帮助……

但是，如今行在周边横刀分布最密集的，不是别处，正是护卫圣驾的大军所在。

李弘明白，就像当初狄仁杰调查到纪王、越王时一样，目前玉佩的事调查到这里，他再不愿意，也只能告一段落了。

至多把线索告诉负责护卫的右领军卫。

想到这，李弘问李敬业道：“上回贺兰说已经把情况通报了右领军卫的一个中郎将，你还记得是何人吗？”

李敬业稍一思索，答道：“是程务挺，殿下还记得去岁离世的东平郡公程名振吗？程务挺为其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