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90米,梨觞温半坛,离情似惆怅(3 / 10)
故而,在离别之际,不管他说什么,墨九都说不出太过冷漠的话。
她不自然地笑了笑,习惯性浅眯眸子看他——为了视野更清楚一点。
“它舅,我这人不说虚的。在我心里,真把你当亲哥。”
“滚你!”完颜修低头喝酒,俊美的容颜隐在灯火里,像一尊古色迷离的美玉雕成的,光彩照人,艳色可鉴,就是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个在沙战上练就了一身铁血也习惯了粗犷人生的完颜国主。
“说你墨九是个聪明的女人吧,有时候真的抬举你了。说你这人傻吧,你又猴子似的,精明得紧。”
被他的比喻逗笑了,墨九哧一声,抿了抿唇。
“此话怎讲?可有什么说法?”
“那当然——”完颜修抬了抬袖子,又来拿酒壶,一股子好闻的酒香就那么传入墨九的鼻端,伴着他徐徐出口的声音,让她的神经放松了许多。
“一个聪明的女人,懂得掌控男人,利用掌控男人的契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说你吧,手上攥着多少人的心呐?南荣宋熹,北勐蒙合,还有你家三爷我……这么多男人,哪一个不能为你带来一般女人穷尽一生都得不到的荣华富贵?再说得难听一点,你若愿意,就凭着这个本事,也能祸国殃民,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了。然而你什么都不做,非得把人推得远远的,多少次被整得死去活来,也不屑低一下头,你说你是不是傻?”
“——”墨九翻白眼,“说得你们男人都傻子似的,由着我摆弄?”
“嗯。至少我傻。”完颜修目光一眯,凑过脖子来,“我由着你摆弄,来不来试一下?”
“滚!”
“不试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比你那个王爷功夫如何?万一我比他厉害,你不亏大了?”
“不要脸!”
“哈哈!”完颜修手指撑一下额头,邪目浅眯,又笑着继续解释他的话,“说你这个人傻吧,你确实也不傻。这些男人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也吃不下。嗯,好好守着一个,保护好自己,与别人都划清界限,不做那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妇人,反倒更让人惦记,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所以嘛,你又不傻。”
“得了吧!”墨九似笑非笑,“好话歹话都被你一人说尽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傻还是不傻。不过它舅,不管我傻不傻,我墨九都记着你这份恩情。将来有一日,你若有求于我,我墨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真的?”完颜修吃了几碗酒,脸上已有红润。
那眼神轻轻瞟过来,迷离、深邃,看得墨九突然有点不自在。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那好!”完颜修的酒碗杵在桌上,砰一声响,“我现在就有求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