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92米,(2 / 6)
“这个——”萧乾抿了抿唇角,深眸中映着屋内红彤彤的炭火,显得深邃莫名,“在回临安之前,我便先行服用了一段时间的药,再融你之血,慢慢改变体质,与你类同,让云蛊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寄体环境。到皇城司狱大牢时,我咬破你的脖子,用金针刺入我身上多处大穴,逼得云蛊恐惧奔逃,再受雨蛊吸引,从而破体而出,顺理成章地寄生于你的身体!”
吁!
墨九双眼瞪得老大,像听了个玄幻故事。
但这些事,说来不过三言两语,当时的情况,却凶险万分。
他那个时候,害怕自己会死,一心要保全于她。可在她晕过去的那段时间里,他一个人做这些事,又是何等的悲凉?
而且——
他就不怕消息不可靠吗?
墨九想了一下,又问出了这个疑惑,“当初连彭欣都说无法可解,你为什么就相信了这样的消息?……毕竟谁都不曾经历过,也没有实验过,太过冒险了!”
萧乾眯了眯眼,低声道:“一来,我别无他法。二来,告诉我此事的人,是我父亲。”
他父亲?萧运长?
想到那个死去的国公爷,墨九不由微微怔忡。
那个可以称得她公公的男人,墨九与他接触的时间不多,但听过他的“传奇”却不少。打仗时睡了一个女俘,居然睡到了北勐公主三丹,还生了个儿子萧乾,把三丹带回南荣,却养如外室,没有尽丈夫的保护之责,以致让她受尽欺凌,生出了这许多的悲剧。
有时候听上去,他就像一个生在世家的懦弱男人,对抗不了母亲以及家族的压力。
可有时候想来,身为萧家的家主,他也并非一个普通的凡夫俗子。
尤其萧氏与谢氏的多年党争、萧氏对宋彻的布局等一系列事情,萧运长若没点儿头脑,根本就做不到。
那么,在萧家案发之前,一直身在临安的萧运长,以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嗅觉,不可能半点风声都收不到,更不可能不知道山雨欲来——
她记得那天刑场上,萧运长对萧乾回到临安之事,是遗憾而痛苦的。也就是说,萧运长当时气恨萧乾回临安自投罗网,没有能够保全住萧家最后一丝血脉。
这样说来,就奇怪了。
他为什么要在那个节骨眼上,特地让人告诉萧乾云雨蛊的事?
是早就知道了,一直没有说,只怕自己死了,再没有机会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