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古老的炼金文明（1 / 5）

有关炼金术的讨论告一段落，无论古代或现代的炼金术，都不是亚伯或者商人能够操作的技术。

商人捋着翘起的八字胡，把话题转向超凡材料的菜谱。

“我不懂文字，但按照价格，这些菜品应该是您研发的。”商人拿起菜单，“我想把它们投进我在诺拉的酒馆里——当然，您和您的朋友可以继续经营依兰的生意——这不冲突。如何，给您的配方开个价吧？”

苏沧翻了个白眼，不予理会；亚伯问他：“怎么了，那人说什么了？”

“他要买我的料理配方。”

“这不是挺好的，你准备要多少钱？”

“不给！我最讨厌金钱交易。当我想给某人一件东西时，是因为我喜欢那个人，而不是看重他给予的回报；当我想告诉某人一件事时，是因为我本人感兴趣，而不是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呃，可他付了这顿饭的账单。”亚伯汗颜。

“那又如何？难道我有义务对他产生好感？你被绕晕了，亚伯，社会的规矩要求我们对每件事有标准的反应，对自己该说的话心知肚明，对自己该做的事情有先见之明，仿佛所有的行为都脱胎于同一个叫做现代道德的台本。”苏沧说，“我么，只按照我的准则生活，而我的准则就是绝对的个人主义。”

这话说得离经叛道，亚伯本能地反驳了几句，心底又隐隐有些赞同。

假如他出生贵族，尤其是克里克那种公爵家族，他会把苏沧捧为座上宾，因为他的肉体已经无忧无虑，才能追求灵魂的无拘无束。

可悲的是，亚伯知道，他没有那种殊荣为苏沧鼓掌，因为他生于贫困的橡果村，除了自我克制这项美德，他的过往一无所有。

自由和精神满足，像美丽的艺术品一样，是富人的特权。

贵族们从不因为享乐而悔恨；贵族以外的人从不知道什么是享乐。

他百般聊赖地拿起菜单，意外发现有菜单边缘画着些简笔画，仔细一看，正是那些料理加入的超凡材料。

“女巫经典素沙拉”原版叫“经典素沙拉”，只有球牙甘蓝、紫甘蓝、苦韭葱、生菜、莱茵菠菜和柠檬草，浇上橄榄油，而这一页“曼德拉草和苏拉植物”的装饰涂鸦正是刚刚李伊雅说起的添加物。

他翻到海鲈鱼汤一看，旁边画着卜卜果、史莱姆和常青菊莴苣。

不会吧，还加了史莱姆……亚伯一阵反胃。

但这倒是个机会。

亚伯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神游天外的苏沧，又观察着迟迟等不来回应，焦躁抖腿的外国商人，朝他使了个眼色。

吸引到他的注意后，亚伯指了指菜单，又比划了几个动作。

商人走南闯北，不乏语言不通的情况，大致明白了亚伯想说什么，只是他不死心地继续试探着苏沧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