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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柔柔光辉。
“小先生,感谢您乘飞机跨海而来。”
恢复生态的女人朝即将离开的远山冬枳莞尔一笑,眉眼舒展开来,焕发出满足似的神色,灵巧的神韵在光芒中熠熠生辉。
“祝您早日康复。”远山冬枳走到门口,朝女人点头微笑,迈步沿着走廊向外走去。
也好……一切都要结束了。
走至院外,默默无声。远山冬枳定住脚步,猛地转身朝着女人病房跑去。
正准备抬手让护士扎针输液的女人看见远山冬枳去而复返气喘吁吁,表情有些惊讶,“有落下什么东西吗?”
远山冬枳扶着门框站直身体,呼吸因为刚才的动作有些急促:
“我想问,你爱他吗?”
“或许,我爱他。”
可能远山冬枳的问题过于突兀,眼神过于坚定、两人对视片刻后,女人才开口:
“我不配成为他的母亲,我的人生被毁了,我也毁了他的人生。”
远山冬枳心里的不甘突然烟消云散。
事到如今,这个问题已毫无意义。
“远山七真的很想您。”在很久之前时……
“现在,我也很想我的孩子。”死亡的威胁唤醒迟来的母爱。
面对他素未谋面母亲的深情告白,也许他应该泪汪汪的跪在她的床头,握着她的手,像周日电视剧的温情专场一样来个感动人心的母子情深?
可远山冬枳只是站着,没了不甘的他连微笑都过于礼貌。
在他浅薄的记忆里,那些铤而走险以至穷途末路的人会跪在掌权者的脚边,翻来覆去的念叨着他还有家人还有孩子照顾,能不能留他一命,涕泗横流可怜极了,然后被一木仓打爆脑袋,红的白的溅射一地。
那些人真的有孩子,只5、6岁或者11、12,不过早被他们自己卖到某些红灯区或者送到一些变态床上,赚了一笔毒资。而他们只有面临死亡时,才能想到曾经亲子间的一点点温情,利用它们来设法保住自己小命。
所以,远山冬枳不敢赌一个母亲对自己未曾蒙面的儿子,是否真有所谓的爱。
可能只是生病后精神脆弱的并发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