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一、缘 起(1 / 2)
李琎的眼中似有繁眼闪烁,叶睐娘自然知道他的心情极好,不论曾经李景玢和李宙怎样伤害了他,到今天,一切都结束了,尤其是有了今天将李景玢出族这一决定,李琎算是彻底摆脱了这个庶兄,同时也给了家中其他兄弟一个警醒,并不是一个姓就可以为所欲为,当然,叶睐娘今天也极为高兴,她并不排斥亲戚,但亲戚间的交往也要本着互相尊重和自重,像李景玢那样,我不如你你就要帮我,不帮我就是对不起我,我就可以害你的亲戚还是不要的好。
“你喝吧,我陪着你,想醉成什么样都可以,”叶睐娘将执壶为李琎添上一杯,“也让我看看你醉的样子,这样才公平。”
虽然已经入夜,李府熄了大半灯火,可天边的弯月依然将大地照的如银霜洒地,树上的枝桠在地上的影子也清晰可见,零星的鸟鸣在空中划过,伴着草虫的唧唧声此起彼落,可叶睐娘依然觉得周围安静极了,天地间仿佛就剩下她和李琎两个人,这便是幸福吧,叶睐娘觉得心里满满的,不管未来如何,此时此刻,他们是在一起的,身影相携,呼吸相缠。
“我八岁的时候,就认识皇上了,”李琎的声音轻轻响起,还着与季节不符的冷意,“倒是托了李景玢的福~”
“托他的福?”叶睐娘讶然的望着李琎,看到他唇边的一抹冷笑,“可是他又害你?”
“辅国将军府在京城勋贵之中不过是日薄西山的三流世家,可在有些人眼里,还是块香饽饽,所以我这个四房嫡子便成了某些人伯眼中钉,”李琎语气清淡,像是在说旁人的事情,“偏偏我又生的极好,因此很得了祖母的欢心,可以那一众兄弟眼里,便成了大错,尤其是李景玢。”
“我听母亲说,你三岁的时候,他便往你屋里扔过耗子,”对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来说,以后的夜晚会有多么的漫长而恐惧?“想来这样的事他一定没有少做,”
齐氏发威打死了那个小厮,怕也未必能吓住李景玢母子,就算是现在,李景玢最需要依靠李琎的时候,想的都是怎么施圈套拿捏住李琎,而不是放下身段认错哀求,何况当时李琎只有失宠母亲的庇护,而蓉秀和李景玢却有李宙的默许?
“是,在学堂里也一样,李景玢最擅长的就是躲在后面煽风点火,挑唆着我那些堂兄来欺负我,”李琎回忆起那段日子,他几乎成日都是带着伤,母亲也曾冲到伯母们房里骂过,可那些兄弟们竟然连成一气,证明一切都是他的错,直到祖母也对他的顽劣颇为失望,不再让他承欢膝下。
叶睐娘没有说话轻轻的环了李琎的腰,两人静静坐着,夜色已深,李琎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杀意在初夏还有些许凉意的夜晚缓缓传来,“后来有一次,从族学里回来,半道上我的长随说他娘病了,想回去看看,我便跟着去了,谁想~”
叶睐娘整颗心都缩了起来,她想让他闭嘴,她不想听,不忍听,可有些东西压在心里太久,只会成为沉重的负担,说出来,或许就放下了,人才能真正得到自在。
“皇上甫一掌权,便收拾了先前的乐阳王,也就是皇上的堂叔,当年,皇上就是在乐阳王府救下了被抓到府里的我,”
“以行,”叶睐娘骤然起身,“是李景玢干的?他将你送给那个乐阳王?他当时才多大?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敢谋害手足?!”这是兄弟么?简直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乐阳王的事迹叶睐娘也从叶书夏那里听到过八卦,好像最是荒淫无耻,喜爱娈童,许多平民家的儿子都逃不过他的魔掌,但李琎毕竟出身辅国公府,乐阳王再无耻胆大,也不会向他伸手的,除非有人将人送到门上,而他又“不知道”来历。
“我跟那长随一进他家的巷子里,就被人捂了嘴绑了起来,”李琎唇边扯过一丝笑意,可叶睐娘心中却满是莫名的悲凉,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被该被父母捧在手心疼爱的孩子,却遭遇这样的事,“亏得我机灵,先是装晕,哄得他们放松了警惕,待到乐阳王府偏们待马车停下时突然从马车上滚了下去,也要谢谢我娘一向好强,每次去学堂都给我穿得极为体面,”一个相貌出众,锦衣玉冠的小公子缚着手堵着嘴从巷子里冲出来,知道乐阳王癖好的行人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当年才十四,尚未亲政,而乐阳王领了太后的懿旨,时常带着皇上微服出宫宴乐,而皇上不想泄露身份,自然也是从偏门出入的,”
听到这里,叶睐娘才算松了口气,在心里默默谢了谢曲太后老人家,幸亏你没有把李承昊拘在宫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皇上救了你?咱们皇上真是个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