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梦境与雪中送炭（2 / 3）

这时，从厢房里走出一个脖子长着瘿瓜瓜，更加矮瘦，脸上木讷，嘴角有哈喇子痕迹的少年走出来，惊惧地看着贾襄。

少年陈正元指了指说道：“家里就我和我弟弟。我大和我娘带着我哥要饭去了，要到饭了就回来。”

贾襄怜悯地问：“咋不带上你们两个娃娃？”

“我弟弟腿脚不好，走不远，一个人在家没人管也不行，不光会饿着，还会冻坏，我没我哥走上杠，就留下来照看弟弟。”

陈正元边说，边跑进厨房，舀出来了一木马勺凉水，拿出一只小木凳，请贾襄坐下喝水。

贾襄接过凉水，坐下喝了一气，问：“害怕不？”

“不怕，我练过武了。”陈正元拍拍胸口说。

“你在谁跟前练武？”贾襄问。

“就是东沿乡的'长胡子'师傅，他还会看病里。”陈正元说，“前些年他去秦源城里，给武馆当武师了，给我说等攒够了办医馆的钱，就在咱东沿乡开医馆，教我医术哩。”陈正元自豪的说。

“看来我侄子贾良，跟你是师兄弟哩，他比你年长，是你师兄。”贾襄说，“我把他放在秦源城的武馆，就是长胡子师傅教着哩。”

“我能认得贾良师兄不？”陈正元有些激动地问。

“肯定能，以后你来秦源城，叔罩着你。”贾襄笑着说。

陈正元的弟弟凑过来，贴着地坐在贾襄身边，憨憨地听着，不时咧嘴笑着。他闻到了香味，鼻子凑到贾襄肩头垂下的褡裢旁。

贾襄取下褡裢，从里面拿出锅盔、烤馍、煮熟的洋芋，还有一包点心，另外有一只小布袋子里装着炒黄豆和炒大豌豆。

陈正元和弟弟眼睛里放出光来，那是饿极了的人才会有的目光。但他们克制着饥饿，并没有伸手去抓，直到贾襄把馍馍掰开，放到他们手里，他们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贾襄把木马勺递到他们兄弟手里，让他们喝些水，别噎着。又给每人一个点心。

等他们吃得差不多了，贾襄将吃的东西收拾齐整，放在地上，站起身来，从衣服里摸出一点银子，放在了陈正元的手心。

“这些碎银子，你拿得住不？”贾襄问。

“拿得住，不过，叔，我不认识你，不能要你的钱。”陈正元说，“这吃的，都多的很了。”

“你不认识我，可我晓得你。”贾襄摸了摸陈正元兄弟俩的头说，“你叔陈愣子，是我在兵营里的兄弟，我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他托梦给我，看起来愁的很，我琢磨着家里有事，正好路过，来看看。”

“我叔还活着吧。”陈正元急切地问。

“应该活着吧，我们分别好久没见了，所以我梦到他了。”贾襄转变了上句话的意思，没说出实情，他觉得小孩子不该承受这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