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幻梦玉女求欢(二)(1 / 2)
女子仿佛猜到了王岑的心思,好心规劝道:“岑郎你就别再扭扭捏捏也别硬撑了,若是不与我行周公之礼,只靠你自己硬扛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信不信,不出今晚你就一命呜呼了!何况,这种事不是你有毅力和自制力就能扛得住的,你一个少年郎怎能有那般定力?不要逞强任性了,顺从你的心意吧,一场春梦,换你一条命。”说罢竟脱落了外面的纱衣,女子本就穿得不多,现在好了,她的若隐若现王岑仿佛都能看到了。王岑哪里忍得住,如此尤物脱衣求欢,他直直流出来两道鼻血。
王岑兀自挣扎着往屋里挪动,此刻他脸上已挂着两道清浅的泪,他咬牙道:“我不能平白毁你清白,也不能接受你把你的魂给我用,我用了,你就得魂飞魄散。我能不能扛得住,试过了才知道,如今虽然身在梦中,可我的感觉与醒着时没什么两样,与醒着时一样会走会说话,也有我的自主意识。既然我做得了我自己主,那我就要为自己做一回选择——我宁愿你不要救我!仙女姐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还是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吧。”
说到最后,声音斩钉截铁地如舍身就义的抗北疆英雄,只差没说,人生谁无死,丹心照汗青了。
女子叹气心痛道:“你怎么如此不珍惜自己的命,你知道你能投胎做一回人,是多大的机缘和福分吗?大多数的魂魄轮回上七八次,才能轮到一次当人的机会,大多数时候,它们都当一头牛,一只鸟,一根草。岑郎就依了我吧,怎么这般犟脾气?你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就了无牵挂了,白白丢下王爷王妃为你伤心难过,你对得起他们的生养之恩吗?你知道你这一死,有多少人在你身后抹眼泪吗?”
女子越说越激动,最后连她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在难熬的病痛侵袭下,被烧红了眼的王岑幽怨地想,他死之后,会有人为他伤心掉泪吗?他猜想,其实自己在父母心中的地位并不算高,他二人寡淡,自己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继承家业的少年,一个可以操控使唤可以将王家之祖业发扬光大的棋子,一个平衡王家同皇室的杠杆,仅此而已。
王岑从虚弱中缓缓起身,有气无力地白了她一眼,心道,真是不会劝人,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他闷闷道:“仙女姐姐你有所不知,我一定投身太好投到了绝顶富贵的王家嫡子身上,所以一世运道太差,世间所有的厄运全都接踵而至,肺疾从小便找上我,灾难永远都不会完结,再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你就让我安安静静地死去吧,你要是真想帮我,就为我念几遍往生咒,让我来世不要再做棋盘上的那颗棋子,让我做掌局人。”
女子急了:“我所认识的岑郎坚强不屈,你在这个时空怎么这样悲观?啊,你在这个时空只是被人下毒催了你的病发作,同我一场云雨就能解决的小事,你就不想活了?真是气煞我,你知道我为了要来此见你一面,每天要潜心修行打坐多长时间吗,还不想要我的魂,我们可算是夫妻诶,所谓夫妻本为一体。什么棋盘上的棋子!你要努力强大才可以变为执棋之人,现在说这个太早了!”
王岑快要不行了,他只能半眯着眼:“你是说,有人要害我?是谁?是谁?”其实他也不想知道是谁,盯着王家的人多了,个个位高权重,揪出来怕也是难以除掉。
女子只好摇头:“我也不知,只是来了之后我看你病得厉害,所以去查看你日常的饭食,常用的熏香,在残渣和灰料中发现了冥玄粉。”
所为冥玄粉——黄泉有路通冥界,欲求妙手玄又玄。是一种慢性毒药,长期服用有催化旧伤,杀人于潜移默化之效。下药之人心肠不可谓是不歹毒。
女子看小王岑面色略有动容,便乘胜追击:“唯有活着,才能继续走下去,才不会遂了他人的愿,岑郎,我知道你一向不是任人宰割之鱼肉。”
他的睫毛忽闪忽闪,不再说话了,闻女子此话,他在摇摆不定。他按着自己的右胸,那里似乎有无数根针反复穿透,他不好受,实在是不好受。
他不想活,但是也不想死,面前这位自称另一时空算是他妻子的女子也不希望他死,他看向她,有一种莫名地感觉在他心中滋生。
王岑静默盏茶,女子也耐心地在一旁等他,终于等到他终于点头:“仙女姐姐,谢谢你,恕我无理了,”说罢一把横抱起她,像被操控着一样向一处走去,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只是跟随无形指引走着。
“岑郎。”
王岑羞红了脸,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抱着她往前走去,一路穿花拂柳,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扯着走到了一个与方才的王府中华美屋宇完全不同的地方。这是一片场地开阔的荒郊野地,却矗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双层翠绿竹楼,楼高几十丈。等走进去之后,王岑才惊觉,那“竹楼”并非全部由竹子制成,事实上,竹楼的栏杆和许多细节装饰,皆是由绿汪汪的翡翠石镶嵌而成的。
虽然此时的王岑对玉石了解还欠缺,不知道那些玉石的成色算是几等,不过一整座竹楼半数材质由美玉组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不过他顾不上观赏,抱着女子走进了竹楼的二层,又径直走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