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明抢（1 / 3）

“观花楼？”进宝她爹反问。

“是啊，观花楼，那是苏州最大的，有空的时候来玩啊！”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腰带里的掏出银两，用手掂量一下，然后看了看她爹高举过头的双手，嘴角一歪，将银子丢在他身旁的地上。

进宝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她只知道她爹终于有钱买米了，她开心地帮她爹将银子捡起来，一一放到爹的手心中。

但是收到银子的爹爹并没露出喜悦的笑容，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他双手捧着银两，微微发抖。

“这位夫人……”进宝她爹一边说着，一边嗑头：“女儿我不卖了，求求您行行好，收回这些银子吧！”

“啧……”子咂嘴，“嘿，你这不识抬举的老头，观花楼怎么了？你也不打听打听，观花楼是随便进的吗？”

没等进宝她爹张口，子又说：“买你女儿，这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瞧你那副穷酸德行，不想让女儿卖到楼，那就搂在身边养活呗，我看那，迟早得饿死！”

爹爹不敢吭声，他紧紧地搂着进宝，生平第一次搂的那么用力，勒得进宝有些喘不过气。

进宝小声地问：“爹，是什么地方？”

“那、是个火坑啊！就算爹饿死，也不能让你进去那种地方啊！”

子一听立刻拉下脸来，站在街中央，双手叉腰，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大声地骂了起来：“那种地方？哼，你这个穷要饭的，谁不知道观花楼是享乐的地方、男人的天堂，你这个穷鬼，这辈子就算能进一次，也是你的祖坟上冒了青烟。我看，哼……就算是火坑，也比你女儿活活饿死要好一百倍！只要进了观花楼，一辈子吃穿不愁，数不尽的山珍海味、金银珠宝。不过……”说着，子的眼珠儿又在进宝的身上贪婪地打转儿，“以你女儿的长相，就算白给我，我都不稀罕，还要我花三两银子。不过既然我的钱已经花了，不卖也得卖，不走也得走！”说着，她拉过进宝的手，用力一扯，进宝一吃痛，失声喊了出来。

“给我过来！”那力气十足，硬生生地从她爹的怀里抢过进宝，她爹死死地抱住不放，竟被拖出几步。

“求求您，行行好，放过我闺女吧，从此我日日为你烧香……”

“呸！放你娘的屁，咒我死是吧，天天给我烧香？”那女人说着，伸出脚，狠狠地踹了爹爹一脚。

“爹……”进宝一看爹趴在地上不动，焦急地喊着，手被子死死地抓住，挣扎不出。因为那的吵闹，街上不大一会儿工夫已经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比手划脚地议论，就是没有人看这可怜的父女俩，伸手帮他们一把。

“看什么看，没看到买人吗？走走，都给我让开！”子一手扒开路人，一手用力地拽着进宝，小进宝用力地向后坐着，试图借着身体的力量挣脱，但她又瘦又小，被子用力一提，整个人都被拎了起来。

“爹……爹……”进宝蹬着双脚，大声地嚷着，只见他爹的身子稍稍动了动，他还活着，她稍稍松了口气。

“闺女啊……”她爹微微抬起头，双眼含泪，有气无力地伸出手，去够小进宝的手，但距离太远，他够不到。“求求您，放了我闺女吧！我愿为你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