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太子监国(1 / 4)
百花宴后,天熙帝因散宴酒酣之际着了春寒夜风,翌日病卧龙榻,三日尚不能起身理政,遂传诏太子监国。
一场百花宴,似一个分界之岭,将天昱皇朝朝堂的歌舞升平,与后来的王嫡之乱,截然分开。
抑或,是一只手,揭开了安乐表皮,显开了脓疱毒疮,至于结果是根治得愈,还是溃烂成腐,端看气数,端看天命,或者,还有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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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弟还没有到?”太子傅涵攒眉问。
距天子御书房不远的彤笔阁,是为太子在宫内的办公场所。太子专用书房内,成年皇子皆奉太子令诏前来,独不见广仁王大驾。
“太子殿下,奴才已又派了人去请。”宫监禀道。
“究是五皇兄驾子大,面子也大,若是咱们,给个胆子也不敢呐。”八皇子广信王傅泓咕咕哝哝,偏那声音,又能让每人都听得见。
“老八,不得胡说!”太子斥回,视线在傅洌、傅澈面上打个旋转,问,“三皇弟,六皇弟,五皇弟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傅洌长眉浅蹙,摇首道:“禀太子,小弟也有三五日没见他了,很难回答太子。”
傅澈嘻唇笑道:“太子哥哥,他没到,您只管开始今日议程就是,回头再责罚不就行了?哪能为他一个耽误大伙的时间呢?”
傅涵略事沉吟,“也好。”捏起案上奏折,缓道,“这是一份来自江南巡察御史的折子,折子上说,当地官商勾结,沆瀣一气,独霸江南水、陆双运,从中牟取暴利。这一份则是新任江南织造递上的奏报,则曰江南大小官吏虚报税收,收受巨贿。这一份,其上也不外如此,还有这些……”太子重叹,“十几份折子,都是陈诉江南官场不见天日之黑暗,桩桩件件,俱有实证。各位皇弟有何看法?”
“还能如何?”七皇子傅湛拍案,“这些个奴才,拿着天朝的奉禄,不思为天朝尽忠恪守,还干这等勾当,砍了脑袋就是!”
“对啊对啊。”六皇子傅澈头一个拍手响应,“砍了好砍了好!太子哥哥,小弟举荐七皇弟为钦差大臣巡视江南,见一个砍一个,见两个砍一双,定然是大快人心,万民称颂。”
“六皇兄,你此话何意?”傅湛生恼,“你明知江南尽是五皇兄的人,让我去,是送死么?”
傅澈眨巴大眼,“七皇弟,你怎这样想?江南那些为臣为吏的纵真是五哥的人马,也只是天家的奴才而已,谁敢动堂堂天家皇子?再者说了,七皇弟你何时变得这么不济事起来,连区区奴才都怕?”
傅湛蓦然立起,冷笑道:“我看六皇兄是有心偏袒谁罢?这折子上说得官商勾结,能勾结上朝廷大吏的奸商,除了六皇兄的亲戚碧门,怕别人也没这胆子罢?”
“够了,老七!”太子沉下脸,“越说越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