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拨乱反正卷之四(1 / 4)
云阳驸马府。
“您要奉守边关?为何?”云阳公主诧然。这几载,驸马一直软禁深宫,方得自由不多日,正是大展鸿图时,竟自发上诏请守边关?
项漠能说什么呢?
那日发生之事,他算得上半个亲历者。虽未亲睹,但上一刻尚气势如虹的太上皇,突然暴病,这其内,究是再正直之心,亦由不得不作其他联想。
项家世代秉正为国,保疆守土,耿忠不二。但居上位者,这等有违人伦大道之不堪,委实令人心寒。他乃人臣,更是国子。既然君忠不得,只得恪忠为国,将一颗热心献于这方土地而已。
“驸马,这边关日子不比京里,必然不乏困苦,您为何远赴恁远之地?”
“为将者,本就该戍卫边疆。京城的繁华软香,只会消磨男儿之志气。”项漠回眸凝视妻子,“对不住,坚儿就由劳公主一人管教了。”
“我和坚儿要留在京城?”
“公主也说边关生活不乏困苦,公主这金枝玉叶的身子,怕是受不住大漠风沙罢?再者,就算公主想去,怕是圣上也不会允准公主随我吃那苦头。军中每年都有探亲大假,在下会定期回京探望,公主莫忧心。”
云阳公主怎能不忧心?夫妻恢复朝夕相守,才半年的时光而已,怎就一朝天各一方如天上牛郎织女双星?“驸马,你实话告我,你远赴边关,有没有一些原因,是因我?”
项漠浓眉诧挑:“因公主?公主何有此问?”
“因你讨厌我!”云阳目底起了湿意,“或者,你终究无法爱上我,无法如你爱谌墨一般的爱我!”
项漠顿然怔住。
而丈夫的不语,更令云阳以为自己一语击中,湿雾聚泪,滑落粉颊,“你当真没有忘记谌墨?你当真如此爱她?你当真无法如爱谌墨一般的爱我?”
“公主……”项漠蹙紧双眉,“虽在下不知公主从何处得知那段旧事,但公主和谌墨如此不同,在下又怎可能如爱她一般的爱公主呢?”
公主举起泪眼,“你……”
“公主,在下早知,谌墨并不适合在下,纵算没有那次落崖,我和她,也终有一日会离开彼此。而公主是我的妻子,是与项漠白老偕老的人,项漠对公主的感情,当然不会同于那时对她的情感。”
“……你心里可还有她?”这话,她并不想问。但今日既然将话题提起,索性揭开到底,痛亦唯痛一次。
项漠正颜:“今日的项漠,心里有国,有家,有妻,有子,不会再有其他。”
“驸马……”云阳公主喜极又泣,为丈夫这不算表白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