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四灵(2 / 2)
他一说这话,娄虞二人顿时一惊,娄之英定了定神,道:“你说的什么物事,我听不大懂,不过阁下盘问了半天,小可还不知四位的名号,却肯示下么?”
何姓汉子道:“我等来自塞外,向来不往中土走动,便是说了你也不知,不过告诉了你却也无妨,在下姓何,那已是说过了的,我叫做何知远。”向那左首端的汉子一指,续道:“这一位是我师兄,唤作‘天狼’萧飞熊,这两位乃是同胞兄弟,一个叫做虎蛮胆,一个叫做别捩居,咱们合称楚河四灵。”
娄之英听得一头雾水,转头看向冯春,见他也摇了摇头,便知这四人名头古怪,要么是信口胡诌,要么便是偏居辽远番邦,实不知这几人到底意欲何为,虞可娉凑过来低声道:“大哥,此事颇有蹊跷,你想法将他们制住,我却有话要问。”
娄之英素信虞可娉之能,当即跳下车来,抱拳道:“恕在下孤陋寡闻,确然不曾听闻诸位名声,何先生,既然想要赐教,那小可便勉力奉陪,不知哪一位先上?”
站在远端的萧飞熊咳嗽了一声,走到近前,道:“看阁下下马的身法,果真不同凡响,我这几个师弟料来不是对手,便由萧某来会一会你!”也不亮起手姿势,猛地一拳便向娄之英袭来。
娄之英心中暗唾此人不讲规矩,这一拳哪里像比武切磋,倒好似突击偷袭一般,当下不敢怠慢,连忙闪避还手,萧飞熊不知对方根底,亦不敢盲目追进,出手一板一眼,极尽试探之意,初时两人都严谨小心,正斗了个旗鼓相当,待过了二十来合,萧飞熊突然改变招式,使出一套怪拳,娄之英见他武功稀奇,非中土任一门派所近似,脚下忙使出脱渊步,全力与之周旋。
萧飞熊年少得遇名师,数十年来勤修苦练,在家乡早已打无敌手,他听闻旁人吹鼓娄之英武艺不俗,便起了争竞之心,虽知此人定然名不虚传,但实则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自觉以己之能必可轻松胜出,哪成想即便使出成名绝技,对方仍应付的游刃有余,暗骂自己不该托大,眼见如此打下去非但不能取胜,一个不慎若然失败,更会惹得身后同门耻笑,当下不做细想,双臂一屈,运起真力向着对手袭来。
娄之英见这一掌势大力沉,乃近乎搏命的打法,实不知他跟自己有何深仇大恨,此时容不得多加思索,也急忙鼓动内息,迎了一掌上去,他不知萧飞熊能为虚实,这一下不敢有丝毫大意,也用了十成劲力,二人四掌相接,登时便黏在了一处。
萧飞熊和他内力交织,初时心中一喜,但觉对方劲道若有似无,仿佛内功平平,刚想发力猛推,忽地感到一股大力宛如游龙,直奔自己中宫而来。要知上善经的聚气成形世间罕有,最能在相持之时寻找对手内息纰漏,加之娄之英力求速战速决,这一掌并无保留,是以刹那之间,萧飞熊便觉胸中气血翻涌,暗叫一声不好,双腿一弹,想要退避三舍,但却为时已晚,娄之英的掌力已推进他的体内,眼见自己向后飘出了丈余,头晕目眩之下再也支撑不住,扑腾一声栽倒,立时昏死了过去。
何知远大惊,急忙上前查看师兄处境,见他虽然不省人事,却尚有鼻息,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听一声呼喝,原来是身后的别捩居按捺不住,抽出宝刀要和娄之英拼命。
虎蛮胆怕他吃亏,冲着何知远叫道:“老三,连大哥也不是此人对手,四弟一人恐敌不过,咱们并肩子齐上啊!”也摸出兵刃上前接应,何知远亦掏出双叉,打算三人合战娄之英。
娄之英审时度势,知道一旦被围,只怕自己寡不敌众,想起虞可娉适才的话,手下亦不容情,他看准虎蛮胆势头最猛,先是假装应付别捩居,忽地转身跃起,直扑向虎蛮胆的怀中。虎蛮胆力大刀沉,腾挪功夫却是平平,眼见对方迫近,宝刀已不及回砍,掌力一吐,把刀祭在了空中,想要阻上一阻,却不料娄之英把腰一拧,堪堪闪过了刀锋,两掌打在他的肩头,登时便令虎蛮胆双臂脱臼,虎蛮胆疼的冷汗直流,一跤坐倒在地。
别捩居见同胞兄长受伤,更是又惊又怒,举刀便朝娄之英头顶砍去。娄之英此时已瞧出他武功在四人中最末,把头一甩,反身从怀中摸出如意棍,一按机括,已变成一条长棍,迎着向别捩居面门搠去,别捩居不期他忽然冒出一杆兵器来,直吓得面如土色,挥刀想要接架,娄之英双手一抖,如意棍点在他的两腕,将其月骨打折,顺势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何知远此时孤军奋战,见娄之英正好背对于他,忙挺起双叉猛刺,娄之英耳听风声不善,转身横棍阻拦,恰好卡在双叉之中,这下何知远可吃了大亏,要知长棍向来便是叉戟等兵刃的克星,加之二人功力相差悬殊,娄之英举臂上撩,内劲到处,顿时将对方双叉震飞,趁其愣神之际,又抬手将他打翻了一个跟头,总算最后这一掌手下留情,何知远才不至受伤,饶是如此,他也被震得头昏眼花,一时回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