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2 / 3)
陆川说白了是个父母恩爱、衣食无忧的家庭养出来的少爷,很多东西是从来没想过的。项逢看着陆川迷茫中又带着些慌乱和回避的眼神,就明白他是接受不了的。
项逢抬起胳膊,拍了拍陆川的肩膀,“别想了,会好的,就算申翰不想解除婚约,那个怀着他孩子的女人想啊。”
项逢本来是打算让陆川直接从申翰这里下手,一劳永逸。既然陆川没那么狠,那不如从那个女人那里入手,虽然间接了一些,但也可能更省事。
陆川皱着眉,好像忍受着内心的挣扎,看着项逢说:“那个女人跟桑子认识。”
项逢问:“朋友?”这种故事不稀奇,男人女人都一样总是挑身边的下手,面对诱惑,有几个人能有节操呢?
陆川说:“室友。”
项逢猛地睁大了眼睛,“孙沅?”
陆川咬了咬腮,拳头攥紧,“对。”
“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项逢的目光幽暗,哪怕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只要一想起留留被冤枉误会而流泪的样子他心里就一阵钝痛。
陆川也看出来项逢一下子变得冷冽的神情,“当初的事,如果不是这个她从中挑拨绝对不会这样,桑子跟——”
项逢直接打断了陆川的话,“能被挑拨的友谊本来也不会长久,归根结底是她不信留留罢了。”
陆川看着项逢的样子,无奈地勾起了唇角,一年了,多少人都变了。桑子变了,开始会看别人的眼色了;自己变了,开始会让步了;项逢也变了,开始会隐忍了,但是一提起祝留还是这副野兽护食的样子。
陆川其实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延熹附近,是因为陆家的长辈想让他多积累一些公司管理方面的经验,于是建议他回国接手一家并未受到波及的分公司。
今天是陆川回国的第二十天,他从财务报表和策划案里挣扎出来,感觉再看下去就要疯了。开车出来散散心,发现最让他感到平静的还是延熹,篮球场,教学楼,还有校门口各式各样的小吃店。
在新西兰的这段时间,他会有一种错位感,好像丢掉了很多东西。看着维多利亚山,他总觉得恍惚,毛利人称维多利亚山为MATAI-RANGI,意为“仰望天空”,可这不是他的天空。他的天空也不大,就是篮球场上抬起头可以望到的那一块儿,热情而清澈。
新西兰惠灵顿当地的球队没有他特别喜欢的,不过他还是会时不时地买好啤酒去看几场,然后想着延熹大学的篮球社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这就是陆川一年多的生活,此刻看着项逢想起祝留时护食的表情,他突然感觉好像回到了两年多之前的时候,好像一切还都没变。
陆川拍了拍项逢的肩膀,没再说话。
晚上十点祝留回到家的时候,看着新换了垃圾袋的垃圾桶知道项逢回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