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 / 2）

“我是来接赵烨的。……好好，别说了，我都要替你觉得尴尬了。”赵烨打断他的话，笑着说道。傅霖楼又忍不住地微笑起来。城思寒没办法，只能假装着急地催促道：

“还不快走！”这一句话突然惊醒了赵烨，他忽然想起什么事，认真又严肃地说：“好呀！你是不是也忘了公司会议的事！”

“好像是唉。”城思寒恍然大悟地脱口说道。此后，他和傅霖楼没走几步，就被一个最害怕出现的声音拉住了，“啊，啊！”城思寒着急地跑过去，推开围着的人群，突然奔溃地大声喊道：

“你们这些人干嘛啊！欺负我不够，还要欺负我妈妈！”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幻影，是几张他初中时最害怕的面孔。它们若隐若现地附在路人身上。他吓得浑身不止地颤抖。

傅霖楼和赵烨也挤了进去。他们看见城思寒的妈妈王纤缩倒在地面上，眼里带着慌张，嘴里说着胡话。但是依稀可以听清几个字：“……思…我孩…不见……”王纤可能是因为城思寒初中的事而变成这样，神智时而清晰时而疯傻。那时候，家里闹矛盾，她经常因为城思寒的冷语而哭了好几次。他还在她（王纤哭的时候说气话：“你哭死吧！关我什么事。”

“你们干嘛啊！给我走开！”城思寒声嘶力竭想要去推开他们，但是他们都是身型硕大的中年人。他们嫌弃地用力一推，伴着谩骂，城思寒无力地摔在了王纤的身边。她还是带着慌张说着胡话。城思寒不受控制地缩到王纤边上。无数初中时悲凄的记忆解封似地在他的脑海里打转。同时还出现了他以前的哭声，缩在墙角里无助绝望的哭声！

傅霖楼还想上前却和赵烨一起被那群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中年人们给推了出来。她们再也挤不进去，也看不见里面，却有许多如刀割心的话涌上她的耳里。

“母亲是个疯子，没想到孩子也是个疯子。……哈哈哈！”“这不是城思寒嘛，前些天网上很火的那个，就他还会打人。……他就是败家子，脸要丢死。……”

那些人都伸出手指责他，有的甚至看不顺眼还凑上前去无赖般地踹上一脚。他们在各自唾沫的鼓励下，逼得越来越紧了。

“没妈的孩子像个草！可惜是傻子！疯子！”前刻不久的那个人又突然冒出来，在那群人里领着头“指责”。“好好的书不读，去什么做网红，看这就是报应了。儿啊，以后你不要这样做。”那个抱着小孩的母亲这时候走过来，听了几声，唾了几沫，边劝说边离开了。她还刻意地去用身体怼开在一侧的赵烨。

然后用滑稽的语气说，翻着白眼：“也不要跟这人学习。”

傅霖楼神色紧张，她挤了好几次都无果。那些话已经深深地扰乱了她的心。最后还是因为人群里有人喊了这么一句：“再欺负下去我就报警了。”他们这才匆匆各自逃散开来。

气不过的还会向着城思寒唾了沫才肯满意地离去。傅霖楼匆匆地跑过去，刚想扶起城思寒，却被他推开了。他避开她的目光，扶起王纤，转身就要走。

“别来碰我。我很脏。”他吃力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管她有没有听见，蹒跚地走了。

傅霖楼望着凄冷的背影霎时出神了。身边嘈杂的车声也霎时安静了下来。赵烨也同样困惑地伴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