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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问道：“你觉得你的父亲是对还是错？”
若是回答对，那就是忤逆犯上，若是回答错，那就是置父亲于险地。
这样的问题，着实是为难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子婴眼睫微颤，像是被雪压得不堪重负的花枝。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父亲只是想让祖父听到一些真话而已。”
始皇帝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大臣所说的都不是真话了？”
子婴道：“那些大臣们眼中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荣华富贵，所以他们只说您喜欢听的话，以求保住自己的地位，而父亲的心中只有祖父和大秦，所以无论到了何种地步，都一定会说真话。”
说完，他再度叩首：“父亲的忠心日月可鉴，望祖父明察。”
始皇帝一言不发。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他终于道：“去吧。”
子婴躬身行礼，然后从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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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县之中，曦月安心地做着泗水亭长，等待时机到来。
她的大部分工作都是押送人去服役，有时候是送去修长城，有时候是送去修直道，还有时候是送去骊山修陵墓……
天下徭役如此繁重，百姓苦不堪言，令她感慨万千。
从前七国混战的时候，百姓水深火热，可如今天下一统，百姓依旧苦不堪言，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等她做到那个位置，一定会让百姓休养生息，获得喘息的机会。
又过了两年，始皇帝再一次东巡，据说车队后面拉着一车烂鱼，气味十分难闻。
曦月知道，始皇帝已经死了，天下即将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