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改)(1 / 3)
在李卫安率领十万大军驰援南关到后来带三万铁骑飞奔淮化这期间祈军曾短暂停止攻城,但当三万骑军的离去后祈军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似乎祈军主将毫不在意人数伤亡的不计其数,只想用人命填下这座已是摇摇欲坠的关隘。
南关将军府内,除了在城墙督战指挥的将领之外,宋军的实权将军们都齐聚一堂。为了容纳足够的人数,大堂内原本的部分装饰全部移出,只留下摆在正中央的南关大型沙盘和挂在墙上的地图。
所有人都盯着沙盘,南关目前的受损情况,双方兵力分布及一系列情报全部都标注于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南关已处于劣势,光需立即修补的地方就不下十处,守军需要防守用的器械也开始见底。尽管对南关物资的支援已经出发,但三角防线已有其二受到进攻,只靠剩下的一城难以支援。
主持会议的是南关主帅刘涵,暂时只挂了个虚名的周绮年和朝廷新派到南关的督略使何承平。周绮年对这位中年人的到来非常吃惊,他原以为朝廷会派一位非任何党派势力的人来,最后竟是来了一位三大世族中的何氏。
这个何承平是何氏族长的表弟,在满是锦鲤的都城也算的上独树一帜了,自幼跟随其父读书。在亲眼见识了北境沙场后便弃文从武改读兵书,立志成为那荡平北寇的第一人。
周绮年对此人并无恶感,更多的是敬畏。周绮年的父亲也曾称赞过此人。但周绮年没有把父亲的评语放在心上,毕竟比起他的夸奖,还是爷爷的更有含金量,但仍不能轻视。这样一位才人来到南关对当下处境的他而言并非好事。因为他有权与周绮年一起指挥李卫安带到南关的援军,甚至有可能直接剥夺他的军权,独掌那一支宋军。
南关的最高统帅刘涵环视了一圈,缓缓说道:“诸位,目前祈军攻势猛烈,城墙的损坏程度也已经逐渐濒临底线,城内物资也开始供应紧张,但是现在我们要讨论的是针对祈军的进攻,我们能不能守住这座城,甚至有没有可能发起反攻,拒敌于国境之外。”
刘涵示意负责粮草,兵员等后勤工作的官员上前通报后便低头与身旁的嫡系部将对着南关沙盘窃窃低语。
除了初来乍到的周绮年与何承平在此没有势力关系显得孤立外,堂内的将领们全部开始交头接耳讨论问题。
周绮年偷偷打量了一眼与自己相隔几步的中年男人,见他神情自然,无视周围的嘈杂环境低头仔细观察着沙盘,眉头时而皱紧时而舒展看上去怡然自得,似乎当下严峻的局面并不足以让他慌张。
看着他这副模样,再配上何承平那张略带风霜的脸,周绮年内心深处不禁感叹真是风流。男人之间的好胜心让他自我感觉略处下风于是缓缓转身细细打量地图,眼不见为净。
刘涵看着嘈杂的大堂,南关势力错综复杂,而看似他决定给这些人一个选择的机会,让他们今日立于这堂内参与决策,实则却是决定在今日做个了断。
在各级官员汇报完毕后刘涵开口说道:“除南关外,淮化也遭受了严重的进攻,目前我们与其他两城已经无法协同作战。我军兵力虽然占优,但南关地势片略狭隘,铺展不开,无法形成优势,而且粮草也开始告急,我们需要打破当下的局面。”
“那朝廷对我们的支援呢?”一名将军开口问道。
许久不曾开口的何承平说道:“朝廷对我们粮草军饷上的援助已经开始运往南关,但按当下的情况,等粮草送来南关还在不在我手就不好说了。”
刘涵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铺展开来说:“这是祈国那边细作传过来,我知道开战以来在场的将军都很诧异,为何我军和祈军的差距如此明显,这封谍报就是答案。”
刘涵递给身旁的官员,官员朗声读道:“祈国高修明面十万大军,实则兵分多路,总兵力预估二十余万,不可确定为祈国王廷与朝廷的矛盾所致。二十余万大军暗藏玄机,此举可确定是对我大宋的全面战争,敌首要目标为夺取南关……”
刘涵抬手示意到此即可,环视一圈沉声说:“不妨给各位透个底,这段时间我军已减员不下四万,预估祈军减员六万,我们兵力还是占优,但是十年太平已经让太多人不会打仗了。”
“死守南关必定被破,在李将军还在南关期间祈军也短暂的停战,所以我在那时便自作主张召集了原来全部的边军老卒,他们比起后来的新兵仍然保留了当年的血性,如果今日在座的各位都不愿将来就这么死去,那么我会亲自率领那支队伍出城作战,为增援争取时间。”
毫无疑问刘涵的一番话引起了大堂内诸多将领的共鸣,一时间众人激动不已纷纷高声请战。
周绮年环视一圈,神情诧异道:“如果出关作战就得经过分部的同意,为何兵部驻南关分部的人不在场?”
“南关,淮化,临淋三城相互扶持,作为边关重镇直面敌国的第一道防线,三城部署了大量的兵力,尤其是在北嘉关失守后。南关距京城遥远,边军的调动无法及时传递给兵部,倘若交由边关守将掌控难免催生出异心,于是兵部便在南关设立了分部,一旦有一定数量的军队调动都需要上报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