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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誉呼出气,撩起额前碎发,抹掉一脸水,“去说吧。到时候把你家长叫过来,我们坐下来谈谈到底是怎么回事。”
军部会护着一个未来还要继续执行重大任务的军雄,还是,一个敲诈勒索未遂的犯罪预备分子。郝誉脑子都不用动。他作为从小养在军部的“自己人”,拥有这套体制内的最高信任,非常清楚军部某些时候道德低下到令人发指:
面对修克这种存在,他们隔离、扣个帽子、抓小错误丢到监狱,或者等对方成年,分配他去最苦最穷的地方服役,此生都无法和郝誉相遇。
能培养出军雄这种战争机器,军部部分人的道德水准也相对灵活。
郝誉自认为对未成年已经很宽容了。他拆开自己手上的装甲,取出一块备用镖头放在修克手上,道:“你要是缺钱,拿着这个到门口,会有人拿现金和你换。你还要考大学吧。”
修克没有开口,也没有接过那漆黑简陋的镖头。
他那对黝黑的双瞳没有看向一切能获利的存在,而是凝视着郝誉本身。雨水从额头开始,缀满他的睫毛与唇角,他像是在这雨水中朦胧上一层葬礼的纱雾,声音发颤。
“我的学生卡。”
“对。在我这里。”
“还给我!”
“把你家长叫过来。”
“我没有家长。”修克狂怒道:“他们都死了。早就死了!”
在他们身后,属于雌虫的公共浴室门拱下,站着身披浴巾的伊瑟尔。
“你是孤儿?”郝誉恍然大悟,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那好办多了。直接把你育儿所的负责者告诉我。你是战争孤儿吗?是的话,我们的事情归军部和雄虫协会管。”
他越平静,越显得有道理,修克越忍不住咬住下唇。
“神经病。”
“嗯。”郝誉承认道:“你说得对。把你所在育儿所的负责者告诉我,还有编码。”
“神经病!神经病!我要你管我吗?废话那么多。”修克狂吠起来。他口中已经出现血腥味,成年者一步一步逼迫让他口无遮拦,试图彰显自己的能耐时羞辱地夹起尾巴。
郝誉甚至察觉到那根年轻可怜的蝎尾收紧椎骨,自己稍并拢腿,那蝎尾上便发出一连串不安的战栗。
“给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