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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知道这件事情时,郝怿阁下已病逝了。”亚岱尔谈起那位死去的雄虫,口吻里也有些感慨,“他是个好雄虫。我哥哥过去还来看望他,那时候他的病似乎好一些了。怎么忽然又恶化了?”
他们两人并没有直接去看望修克,而是去附近商城给郝誉购买常服和内裤。白宣良将这当做一种隐晦的暗示,口齿越发不清楚起来,“确实是好一些。后来……忽然吃不下东西。”
亚岱尔静静的听着,他们谈论一个雄虫的死亡,为另外一个雄虫挑选贴身衣物。
“是绝食吗?”亚岱尔最熟悉这种套路。
他哥哥和他闹的时候,动不动锁在屋里吵吵嚷嚷“不吃了”“死都不吃”。亚岱尔通常静候两天,再砸开门闯进去,强硬捏开哥哥的嘴巴,将打碎成糜状的食物全部倒进哥哥胃里。
吐?他不会给哥哥呕吐的机会。
因此,吃不下去东西在亚岱尔看来,还是白宣良太心软了。他的知情权让他足以看到郝怿病历的复印件。
从病历上看,郝怿正在好转,自伊瑟尔到家后的某一天身体状态急转直下。
“郝怿不是糟蹋身体的雄虫。”白宣良为亡夫辩解道:“医生说他总是郁郁寡欢,不知道是疾病影响,还是心理原因……”
他声音细不可闻。
亚岱尔明白了,白宣良也是个糊涂雌君。他问道:“郝誉知道吗?”
“知道。”白宣良吞吞吐吐,面对同性别的好雌虫还是将内心那点顾虑说出来,“郝誉似乎放下了。”
军雄见多了死亡,也极容易接受亲属的死亡。
他们对死亡的默然,衍生出的各类情绪,都被表面上的释然淹没。白宣良清楚郝誉这种作态才是对的,以他的职业、他的性格来说,一切都是正常的。可他心中却总有些隐隐的不安,像是面对狂风,更用力抓住风筝线。
亚岱尔的到来,让白宣良抓得更紧。
“可他总说,自己随时会死掉。他还想把我送到……其他雄虫屋里。”白宣良越说越轻,目光隐晦落在亚岱尔的脖颈和胸口一小片雪白上,势必要透过衣物窥看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半蕾丝透明睡袍。
实在是让人不安宁。
亚岱尔装作听不到,拿起货架上的雄虫睡袍比划,反将一军,“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