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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自己醉了。
意识很清醒,感性飘飘乎在天上行走。他与优卡与亚萨,三个军雄谈论家庭,谈论白哥,谈论亚岱尔,谈论芋芋和修克的学业。郝誉格外喜欢听优卡和亚萨夸奖这些雌虫们,他之前从没有哪一刻会把他人获得的成就凌驾于自己之上。
他不是个怜惜弱者的雄虫。
可面对家里那些雌虫,郝誉自认为是一家之主,展开双臂遮挡风雨,注视着孩子与雌虫的变化——稍有些喜人的模样,他便要和旁人说上千遍百遍。
“哥哥。”郝誉轻轻重复这个词汇,“哥哥。哥哥。”
这曾经是哥哥的家,哥哥的亲眷。
现在要变成我的家,我的亲眷吗?
郝誉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床上,他也不记得自己有过床。模糊中,只有一具温热的身体依偎着他。他和蛋壳里的幼崽一样,顺着温度与之紧密相连,昏沉沉进入梦乡。
“誉誉。”
“誉誉。”
郝誉听见风声,他睁开眼,看见一道遥远的人影朝自己挥手。周身的雌虫紧紧环绕着他,拥抱着他。宽敞的车厢不断摇晃,似在崎岖道路上前行,风沙中那道声音与影子不断模糊,从黑色蜕变为褐色,最后成为一个微小的亮片。
而刚满周岁的郝誉,只能趴在军雌坚硬的臂弯里,看着哥哥,后知后觉地哭出声来。
“哥哥。呜呜呜哥哥。”
他不想离开家,不想离开哥哥。
车轱辘轱辘向前开,开到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开到天都湛蓝的地方。郝誉被军雌们放在幼崽堆里,认识他未来的“同期”。
“这是达蒙。小达蒙是蜻蜓种的小雄虫哦。这位是梨,好吃的那个梨。小梨性格很好。誉誉可以和他们一起玩哦。”
“这是优卡……这是亚萨……”
“大家都要好好相处,不可以打架哦。”
*
疗养别墅外,仓皇脚步声传来,近乎是与新一轮日光同步踏入屋内,军雌们慌乱地寻找郝誉。
他们将郝誉从睡梦里喊出来,确认他的安危。
“郝誉阁下……优卡阁下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