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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岱尔明白了。
他快速过一遍郝誉的行程,将这件事情划入自己的管辖区域,道:“请您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
“郝誉阁下。”
只要你允许,这件事情由我来处理。
*
白宣良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坐在亲子的床上,撩起裤腿,想到郝誉不咸不淡的几句话,泪水夺眶而出,连带心中的想法也动摇起来,“芋芋。”
白岁安停下翻书的动作。
“真的可以吗?”
白岁安继续翻书。他不说话,也没有看自己的雌父。
白宣良久久没有等到回应,伤心背过身,仿佛胸口长了一个空而深的洞,朝里面喊一声,回荡出断断续续重重叠叠的哭泣。他的哭声随沉默压抑到最后,变质成噩梦,在噩梦中白宣良想起很多人,想起要把自己送出去做雌侍的亲大哥,想起上门警告他不要再纠缠郝怿的郝怿家人,他想起郝怿怀里抱着的不到一岁的郝誉。
年幼的小崽誉非常凶,谁靠近郝怿,他就竖起蝎尾,张开嘴喝喝吓唬对方。白宣良却是唯一一个可以靠近郝誉与郝怿兄弟的雌虫,他谦逊帮郝怿做事,记住小崽誉的口味。
奇异的,每一次给小崽誉带食物,白宣良都产生投喂猛兽的错觉。
他看不到这孩子眼里的自己。
他呼吸不上来,站在郝怿身边,小崽誉总轻飘飘掠过自己,放入他白宣良是个彻头彻尾的空气。
在结婚之前,白宣良也无法说明自己对郝怿唯一的弟弟是什么想法。
他试图用激素解释自己在兄弟中的无存在感,也尝试让郝怿之外的人看见自己,但最后只有郝怿注视着自己,从幼年、青年、恋爱到结婚。
郝誉是突至的,就像是一个降临在郝怿头上的神迹,圣光刺入画面里形成一道长而曝光,再也没有消失过。
一岁的郝誉哭泣,郝怿会第一个拥抱住对方;三岁的郝誉要哥哥,郝誉能整夜整夜守在协会通讯处;郝誉但凡有一点回家的消息,郝怿焦急得无法入睡,他正在这种迫切的情绪中日渐消瘦。
他们兄弟一进门会迫不及待的拥抱,白宣良试图上前,却找不到半分切入口。他注视着自己的雄虫融化在一个孩子身上,看着郝怿的脸、郝怿的气味、郝怿的爱粘在郝誉的肌肤、鼻腔、骨骼上,兄弟变成一滩黏腻的雪水,肩背起伏与说话的音调,共同组成现在的郝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