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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接住郝誉。
“郝誉,你还是太优柔寡断了。你该学学九一。”军雄道:“永远不要把‘放手’的权利交给其他人。”
为了活下来,你必须学会放手。
学会舍弃。
第一百零三章
“我决心不要同伴,同时申请完全抹除我的亲缘关系。”郝誉斜靠在沙发上,他捂住额头,不让阳光刺伤双眼,含糊不清道:“走之前,我会处理好一切。真的。处理好一切。”
他的兴致不高,蝎尾颓废垂露在边上,翻来拂去滚一个垃圾塑料球。
亚岱尔耐心将塑料球换成稍微好一些的毛线球,郝誉那根黑黢黢的粗壮尾巴猫一样藏起来。偶尔,亚岱尔能看到绒布下蝎尾拱起的形状,他眼睛忍不住扫过去,猜测郝誉现在又是什么心情。
雄虫善变,郝誉更是善变中的极品,每天有三种以上的各不相同的决策从他脑海中冒出,在高烧般呢喃中,语序在过去、现在、未来中不断切换。
郝誉谈起哥哥,谈起还在蛋壳里的感受——他说自己时常感觉到自己存在一个封闭的半透明空间中,无数粘稠的液体包裹住他,朦胧的声音从蛋壳外响起——他谈论雄父雌父,说亲眷们抱着他轮流用奶喂养自己长大——同一时间他说起自己在基因库杀死的几个孵化蛋的雄虫——鲜血飞溅出的一瞬间,郝誉仿佛看见自己的哥哥,他看见鲜血洒满哥哥怀中的虫蛋,一切都是红色——接着他聊起并不存在的事情,他谈论太阳、孩子,非常急促混乱的说话声音。
“我想要见芋芋。”郝誉停下来,提出自己的诉求。但也只有那么一小会儿,他继续陷入意识与现实的迷幻中。守财奴残留在郝誉脖颈上的勒痕,淤青久久未能消散,残留的精神恐吓渗透到血管中。
桑.亚岱尔途中想要看望郝誉,还没走到门口便被勒痕上残留的精神力恶心吐了。
“引导计划快要启动了。”桑.亚岱尔声音沙哑,哑药还有些残余效果。他说一句要停顿很久,才能缓过来,“到时候可能通过其他方式……告诉郝誉,他侄子的事情。”
郝誉会崩溃的。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能否承受这种打击,两个亚岱尔都不知道。
“军部太冒进了。”桑.亚岱尔道:“你看过引导计划对吗?你——算了。”他闭上眼睛,纸张消融前的图案闪现在他面前。桑.亚岱尔完全疲倦了,他说不出任何话。
无论是对选择走上玷污死亡之路的郝怿。
还是永远生活在绝望与欺骗中的郝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