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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先生,我是周老师的助手裴修言。我这次来也主要是想来跟您了解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裴修言简单的做了下自我介绍之后便进入正题。
“孩子,你们周老师,我感谢他,还愿意接这么一个案子。”袁晓东双手合十,看样子十分触动。“这十多年,我每天都如坐针毡,活成了社会的蝼蚁啊,难得老同学还能记得当年的情分拉我一把。”
“孩子,我说的如坐针毡不是说我没了钱,公司破产了我难受,我是因为坑了人家老百姓的钱我才难受啊,我良心上过不去啊,一个老百姓一辈子能赚几个一百万,那会交房款交给我,到现在那片楼还烂着尾,还有那些干了大半年活的工人,一想到这儿我心里难受啊。”袁晓东显然也是这些年没人可倾诉那些话,说着说着竟然已红了眼角。
“袁叔叔,您别太难过,我们尽量查清楚事实之后想办法。”
“要怪,只能怪当时的住建局局长沈自峰和元尚集团勾结,商业不正当竞争,要不然我也不至于落得这样!”
第13章 沈自峰
“要怪,只能怪当时的住建局局长沈自峰和元尚集团勾结,商业不正当竞争,要不然我也不至于落得这样!”
裴修言闻言,心里一惊。
“当时,公司在行业内晋升很快,在竞标的时候赢了元尚拍下来周江这个项目,然后沈自峰就以我们手续不齐全为理由,派了几个人过来跟我们说扣下来我们的施工设备,我们连张扣押决定书都没有设备就被扣了,然后去住建局要也要不回来,工程也被叫停了,后来公司实在脱不下去了,申请破产也赔不了几个钱,然后,然后……”袁晓东一边说,一边皱纹纵横的脸上竟然已经有泪了。
“我一次次去住建局讨说法,还去了政府,也没人理我,我回家之后看见家门口的墙上都被人用红油漆给写了字,让我别找事。”袁晓东诉说着当时的情景,“其实如果单单是这样,我也不会因此就害怕了,但是后来,后来我儿子有天放学没回来,我媳妇接孩子也没接到,我们都找疯了,后来孩子自己回来了,人倒是没出事可是书包里有封信,还是告诉我们别多事,让我们能离开庆北就离开。”
“后来,我媳妇就带着孩子回她自己老家了,说不能让我儿子天天提心吊胆的跟我讨生活,本来我以为孩子回家之后我还能继续为我自己申诉,但是后来我又收到了一封信,里面也没什么别的东西,是我媳妇和孩子回老家的火车票复印件,孩子,我没办法了,我只能跑。”
裴修言觉得自己在听一个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故事,本以为袁晓东一个跑路欠债的老板,欠了多少人的血汗钱,该是可气甚至是可恨的,但是事情并不是像裴修言以为的结果所见。
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并非是非黑即白,有太多的事情并非是表象所展现出的那样,有时候的龌龊怯懦往往是由于无奈和悲哀。
“其实当时这个项目根本不算大,就是周江中学旁边的一小块地,后来元尚的人来找我时候也说了,他们根本不屑于争这个项目,把我搞成这样也纯粹是因为看不得别人挡他们的路。”
“我知道,沈自峰现在升了官,他姐姐也嫁给了元尚的老总,我知道现在告可能希望更渺茫,下场也可能更惨。但是我现在没什么可顾虑得了,”袁晓东苦笑一声,“上个月,我儿子白血病,死了,媳妇也改嫁了,我现在一个人。我根本不是让人抓回来的,我是自己跑回来的,烂命一条,没什么可惦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