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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伊从洗手间里出来,下意识去找杨隐舟。
她先去外场找他,找了两分钟没找到,确定他不在外场后,便走进内场去找。
杨隐舟果然在里面,他站在舞台侧边跟两三个人待在一起。其中有一位年长者,身边站着他的夫人,还有一个穿着粉色裙子头戴着皇冠装饰的女孩儿,女孩儿站在他跟前与他说着话。
如此打扮,初伊不用想都知道这三个人是谁。
担心贸然走过去会打扰他们之间的谈话,初伊纠结良久没有选择上前,装没看见回到刚坐的位置,拿起没喝完的清酒继续喝。
她独自待了七八分钟,杨隐舟走过来担心地问:“刚去了哪儿,怎么不见你?”
初伊回答道:“上了个洗手间。”
他像是松了口气,扯了张椅子过来陪她坐下:“还以为你一个人乱跑,在别人家里跑丢了。”
初伊觉得他嘴里形容得她很蠢,略微不满道:“我哪有这么没分寸?这怎么说也是别人的地盘,我再怎么好奇也不会乱跑,跑去别的地方。”
杨隐舟盯着她认真看两眼,发现她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不太确定是不是他说的话导致她生气了。语气重新变得认真,声音很轻很轻道:“我当然知道,开个玩笑而已。生气了?”
初伊摇头说:“没有,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是我太较真了。”
杨隐舟发现她眼尾有点红,仍是不太对劲儿,他却没法看出原因,仔细追问下去:“困了?”
初伊:“不困。”
“一一,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不太喜欢来这种地方?觉得待在这很难受?想回家?”
其实,他十分能理解她的心情。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环境也是完全陌生的,换成谁在这待久了都会不自在。
杨隐舟知道她之所以答应过来,其实更多的还是为了他,并不是自己真的想来。
“你要实在不喜欢,那就不来了,下一次我可以撒谎。”
初伊觉得好笑,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难不成你每次都撒谎啊?那会被人看出来的。”
然而,杨隐舟却说:“你知道以你先生现在的身份,他们就算看出来了也不敢当面说什么吗?最多在背后嚼嚼舌根,讨论讨论我们之间的关系。”
说到“嚼舌根”,初伊很好奇:“别人嚼你舌根……你不在意?”
“为什么要在意?”他说,“我是一个外交官,我要是在意还做这个职业做什么?做一件事情达到目的就可以了,其他都无关紧要。那不过是比你无能的人,为了寻求心里的平衡私底下去安慰和娱乐自己的方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