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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哪里想出来的,搞了个链子把孩子当狗一样锁在床头,她说这样子就不会把孩子打死,我也听不懂她的意思,没人能懂,那就是个疯女人。”村长摇摇头,低头看着昏迷的程斯刻的眼里也多了几分难得的同情。
“这孩子,被锁了几年了?”温浅问得有些不落忍,这孩子还那么小,实在是过得太惨,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就挺惨,现在看来还是他见识的太少。
这世上的苦难是不能比的,因为没有尽头。
“得有个六七年了吧,他今年也才十岁,造孽,真是造孽。”村长又开始感叹这两个字,“他爸走的那几年他妈本来有好些了的,结果开始吸那个白粉之后,情况就更坏了,那是整日整日锁着这孩子,吃饭睡觉都锁着。”
“那他吃人……”温浅隐约记得还有这么一回事儿。
一说到这个,村长眼里仅剩的一点同情立刻消失殆尽,甚至有点想把孩子的头从自己的腿上挪走,他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开口道:“我们有个邻居那天去找靳柔,结果推门就看见这孩子趴在床边正在吃他妈的手,他妈那手被他咬的啊没眼看了,他嘴边也全是血,那真是吓疯了要,我们后来才发现靳柔死了都有好一会儿了,尸体都僵了,这孩子吃得是他妈的尸体啊……”
村长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实在忍不下去地将腿上孩子的头挪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温浅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村长的动作,转手打了方向盘淡淡开口道:“别挪了,到地方了。”
七座开进了县医院的急诊,村长看着温浅径直停车往急诊里头走的身影,只好咬着牙把程斯刻背到了自己的背上进了急诊。
急诊医生迅速给昏迷的程斯刻检查了身体,接着拿着验血单找到了正插手站在床前无言盯着床上孩子的温浅。
“有些贫血,营养不良,看他这皮包骨的样子,应该是饿的。”医生将单子递给温浅。
“所以他是因为缺血晕过去了吗?”温浅接过单子认真问道。
“晕?”医生有些疑惑。“他没晕啊,他就是睡着了。”
这下轮到温浅愣住了,他不确定地再问了一次:“睡着了?”
“是啊,看上去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整觉了,身体陷入了自动休眠阶段,你现在就是放一个锣在他耳边敲,他也不一定醒,俗话就是睡死了。”医生笑了。
温浅转头看向床上睡得安稳的程斯刻,脑袋上缓缓冒出三个问号。
EXCUSE ME?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孩子是在他背上睡着的吧?
他何德何能,能让一直不睡觉的孩子一下睡成一头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