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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时间里靳柔会抱着程斯刻一边流泪一边说对不起。
程斯刻已经不会再哭了,准确地说从三岁之后他就几乎不会再哭了。他逐渐麻木了这样的生活,他整个人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任由靳柔摆布,打他或者抱着他,他都不会再有任何反应。
有一天晚上,靳柔清醒过来之后看着满身伤痕的程斯刻终于忍不住崩溃了,她解掉了程斯刻身上的锁链,求他走。
“走吧,算我求你,你走吧。”靳柔将头深深埋在程斯刻的小手上失声痛哭。
不论靳柔平时怎么虐待他,程斯刻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可听到靳柔让他走的时候,他慌了。
他从未想过要离开靳柔,离开了靳柔,他还能去哪里,这里是他的家啊。
他以为是自己犯了错惹了靳柔生气,于是慌张地拿起锁链重新要往脖子上套,惊惶的眼神刺痛了靳柔已经被毒品反噬了的浑浊双眼。
“你走!我不要你了!快走啊。”靳柔失声大喊,神情绝望。
“不……走……”程斯刻结结巴巴地出声,他懵懂又不解,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不要他了,他只知道这一走他就再也没有家了。
“走啊!”靳柔狠狠推了程斯刻一把,“走!”
程斯刻死死抓住床沿不被靳柔推开。
靳柔发疯了,他使劲儿摇晃着程斯刻的身体:“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程斯刻感到靳柔的手劲儿越来越大,他要抓不住床沿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让他远离靳柔,远离一切的苦难。
小手松开了床沿的一刹那,程斯刻因为极度的恐惧大声嘶吼,浑身震颤着醒了过来。
他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冷汗布满了额头。他眼神空白地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也才听见了温浅着急的呼唤声。
“你没事吧?”
“怎么了?”
“做噩梦了吗?”
温浅眉头紧皱,关切的眼神里盛满担忧。程斯刻好不容易聚拢了眼神,低头看到了坐在床边望着他人。
那一瞬间,温浅的面貌仿佛和梦里靳柔的面貌合二为一,光影飞速地在他的眼前交错,他几乎分不清现实和虚妄。梦里所充斥的情绪一瞬间涌上了心脏,恐慌再一次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