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祭祀（1 / 1）

段玉惊喜之余，对师祖更是佩服和敬爱。这么好的丹药，必然需要大量灵草异材，耗费大量时间精力方能练成，何其珍贵！师祖却给了自己这个刚入门不久的徒孙，那必是对自己期望甚高。以后需得好好练习武功，为门派争光，好报答师祖的大恩！

段玉再运行了一个周天，稳住丹田真气，下得床来，翻出《易筋经》看那第六层的修炼方法。

这第六层却已不是坐姿，诀曰：挺身兼怒目，推手向当前；用力收回处，功须七次全。此层修炼时两脚开立，两臂前平举，掌心向前，十指用力分开，虎口相对，两眼怒平视前方，脚跟提起，以两脚尖支持体重。再两掌缓缓分开，上肢成一字样平举，立掌，掌心向外，随势脚跟着地。吸气时，两掌用暗劲伸探，手指向后翘；呼气时，臂掌放松。此层主要目的是打通任督二脉，达到“心空身自化，随意任所之。一切无挂碍，圆通观自在”。段玉细细思索经文含义，似与师祖所说“道法自然”极为相似，他心中生出想法：莫非这《易筋经》与上清的内功心法有何关连，不然自己何以修炼紫阳心法如此迅速？

段玉摇摇头，收起杂念，开始修练。这一层却非常凶险，只因任督二脉是人体主要脉络，二脉通而八脉通。以人体正下方双腿间的会阴穴为起点，从身体正面沿着正中央往上到唇下承浆穴，此为任脉；由会阴穴向身体后背沿着脊椎往上走，到达头顶再往前穿过两眼之间，到达口腔上颚的龈交穴，此为督脉。将任督二脉打通，真气将可随意行之全身！但二脉穴位众多，需一步一步打通，一旦不慎，某个穴位受阻，则前功尽弃。

这一练就是几个时辰，待到鸡叫，方才入睡。第二天早上起来却是精神奕奕。早课过后，元方召集众弟子，宣布道：“内门弟子段玉，不负众望演武大会夺魁，为师门争光，即日起内门弟子段玉升为核心弟子！”众弟子昨日皆已知晓此事，这还是元方这一脉第一次夺得演武大会的头名，因此今日师父当众宣布，都大力鼓掌欢呼。小师妹尤其鼓得欢，一双玉手拍得红红的。

段玉向师父师兄们行礼以示感谢，道：“都是师父师娘教导有方，也感谢各位师兄的照顾扶助，段玉才能有此小小成就！”小师妹听这话中没有自己，跺着脚生气地抢道：“那我呢？怎么偏偏不感谢我？哼！我明明也很照顾小师兄的！”众弟子都笑了起来。元方一个响指打在谢婉玲额头上，道：“你这家伙，不调皮捣蛋耽误你师兄修练已是万幸了！还敢抢功劳！”众弟子哄堂大笑不止。

段玉笑道：“小师妹那是要单独感谢的，毕竟你给我送了好几次饭呢，不然我早就饿死了！”众弟子又再笑了起来。谢婉玲也禁不住抿嘴而笑，道：“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元方待众人笑过，继续道：“那么此后在门内，就改法名叫清玉。今日起你的首要大事便是八月十五的祭祀大典的舞剑表演。清和，你等下和郭佳，杨尚同，曹云锦一起去执事殿，随清玉参加舞剑。因各地客人即将到来，其余众弟子随时待命，支援接待事宜！这几日的练剑暂时取消！”众弟子一齐答应。

段玉和清和等四位师兄前往执事殿报到。没想到的是，今年的舞剑表演由师娘夏琳编排，五人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不一会，除段玉外，各门中挑选出来的三十六位弟子到齐，俱是形象气质上佳的人选。段玉看了一下，认得有两位演武大会上见过的师姐欧阳倩和黄文静也在场。

稍后夏琳将弟子们集合在一起，观察了一会之后，将众人按高矮顺序分成六排六行，几名女弟子都安插在其中，清和刚好与欧阳倩相邻。段玉自然是站在队列最前面。随后夏琳将剑招一一演示给弟子们，这些招式很多是上清派中气势宏大，神采飞扬的招式稍加变化而来，因此众弟子们学起来很快，缺的就是整个队伍的整齐划一，多加练习即可！

这样，段玉白天与师兄师姐们练习舞剑，晚上自是勤加练习易筋经。这几日段正元带同徐叔也在山上，他们与范天忠一起，与祭祀大会的主办者上清派协商如何安置兵力，保证祭祀大会的安全举行。随着慕名而来的香客和参加祭祀的官员陆续增加，从山下小镇直到后山小刹，隔一段路就有兵士执勤。

这是段正元他们衡山驻军一年中最重要的事情，很多朝廷重臣和富商巨贾需要保护，如果出事，弄得不好便有牢狱之灾，因此段正元与范天忠丝毫不敢大意，日夜摸查往来人员。

八月十五当日，所有衡山弟子早起梳洗打扮完毕，按昨日师长安排各事其职。参加舞剑的弟子来到执事殿集合，一同前往祝融峰。随着时间推移，祭祀台周围人群渐多，密集如蚁。众人俱翘首以盼。

辰时一刻，吉时已到。祭祀大典正式开始！随着九声鼓响九声钟鸣，所有人肃立噤声。白云上人身着峨冠博带，率领盛王李琦，礼部尚书沈既济等一众朝廷大臣来到主祭台前，依次敬献三牲、五谷、鲜果及供酒、香茶，祭祀火神祝融，祈求国泰民安。白云上人宣读祭文，声音洪亮，整座祝融峰可闻。众人皆侧耳倾听。宣读完毕，恭焚帛文。随着礼乐响起，一批身着火红礼服的宫廷舞女，提着大红灯笼跳起祭舞，甚是好看。

之后段玉率领三十六名衡山弟子，身穿上清道袍依次入场。道钟响起，段玉等弟子持剑徐徐起舞。先是两两相对击剑而舞，之后统一挥剑起舞，乃取“止戈为舞”之意也！但见众弟子剑招轻灵潇洒，尤其是队列前面的段玉，翩翩起舞，剑招连绵起伏行云流水，宛如游龙戏凤一般！

大诗人杜甫曾有一首诗《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是这样描述的：“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最后，衡山弟子以一招“燕凤飞舞”结束，旋转三圈以后，众弟子腰身微沉，左脚踏前，右手持剑指天，凝立片刻，收剑抱拳。三十七人动作整齐划一，煞是好看。台下众人几乎看呆了，片刻之后，全场掌声雷动。

大典的最后，八个黄衣大汉抬着“火神爷”快步入场，礼部尚书沈既济取出火种，点燃祭台上十八个火把，熊熊烈火象征着国运如烈火般昌盛不衰！大典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