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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脑子清醒了几分,我看见这是白色的大蛇,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质,除了那两道竖着的黑色瞳孔。它的眼睛其他也差不多是纯白的,但仍然能看出有错综复杂的花纹。随后我感觉我的手心又是冰冰凉凉的一下,是它又来碰我的手。眼泪糊得双眼睁不开,我缩回手去抹脸,脸上的伤口更疼,一时间我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白蛇却一直后退进黑暗中,直到再也看不见它。我也顾不上它到底走没走,死里逃生,体力也透支,连继续哭都没力气了,只剩窒息,我不停地深吸气。
严与敬在蛇消失的一瞬间迅速从我的腋窝把我托起拉到他旁边,他还在低声咳嗽,应该伤得不轻。姜介把我的衣袖连撕带拆的往上卷。我的胳膊已经充血肿成紫黑色,完全动不了。他们几个人也或多或少挂了彩,我们现在根本没办法再继续往前走,只能停在这儿进行简单的治疗和休整。
白蛇走以后我的精神一直恍惚,直到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把我拉回现实。
“那白蛇到底为什么非要把你拉过去看呢。”尹程边给我的胳膊喷药边说,“跟你相面了那么半天,就自己走了。你俩是不是偷偷聊啥了?用的啥语言?”
药水碰到皮肤以后疼得我脑袋嗡嗡响,甚至又开始有眩晕感,我想抽回胳膊,但最终的结果只是打了个哆嗦。我刚刚哭过,还有些止不住的啜泣,我说:“你们不是说我体温低吗,是这个原因吗。”
“不对。”姜介说,“如果是因为你体温低,那么它会忽略你,首先应该攻击体温高热量高的我们,但它明显是……冲着你来的。”
“为什么啊……”姜介他知不知道这些话会让我更崩溃。
“要么就是因为你自己,要么就是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姜介说。
“我能有什么东西?我这个人本身也就是个人,难不成还能有点蛇基因吗。”冷汗滴进我眼里,眼睛的灼烧感越发强烈。
“野生蛇类通常不会对人类这么友好。”严与敬说。
“友好?!”这叫友好?
严与敬收好他的匕首,走过来从尹程手里把药拿走,闻了闻后皱起眉:“以它的体型和力量,刚才那段时间早够我们死几次了。”然后他顺手轻轻托起我的胳膊看了看,我疼得直吸凉气,严与敬叹了口气,“你再多喷一点她的胳膊就废了。”
尹程纳闷:“哦?这不跌打损伤吗,没毛病啊。”
严与敬把瓶子直接甩进尹程怀里,头也不回地去姜介那里找药。
尹程眯着眼睛都要钻进瓶子里了:“这不就是跌打损伤吗!没毛病啊!”
“一般情况血液不流通几个小时才会产生坏死,可是这条蛇的力气大,刚才那段时间虽然不长,可她皮下出血已经很严重,很可能胳膊已经到坏死边缘了,不能当一般的跌打损伤了。”姜介说道,“你的体格一般人比不了。”
“哎哟那可对不住了。”尹程合掌道歉,“我们都没被蛇拥抱过,没经验,罪过。”
我现在大有一种死里逃生什么都豁出去的心态:“活下来我已经谢天谢地了,胳膊废了正好回去做个伤残定级领补贴,可以提前退休了。”
“看样子精神头还是不错的。”姜介一笑,“但身体还是不要残缺的好,不然生活质量会大打折扣的,长久而言,心理上会有很大压力。你会没事的,我们都希望带你平安回家。”
尹程插嘴:“小商同学你这是要讹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