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离汴京(2 / 3)
队伍往南走了一会,径直折向东。没有南向的痕迹。
原来,赵桓那日乱点鸳鸯谱,在朝堂上钦点秦桧作副使。赵榛岂愿意与此奸人为伍?有意诓秦桧,让他在南城宣化门等着。趁着黄经国宣旨的时机,和黄经国提起官家谕令,出使秘而不宣。既然官家有意,便希望能特旨开东城朝阳门,供出使队伍离京。眼下只开南门,东门人少。远离百姓,消息就难以传播了。也可沾沾朝阳门朝阳初升的喜气。赐福出使一帆顺利,利国利民。
他真实的意思,一是对秦桧天生的厌恶,能避就避。呆在秦桧身边,片刻都觉得受到侮辱。二是怕秦桧知晓自己带的人马底细。不知道这奸人会拿来做什么文章。不能横生枝节,给自己找事。
昨日,中书省来话,官家准了。明堂已经布置完毕,一应守城官吏都已知会。到时,自会打开城门。赵榛凭旗牌出城就是。
这奸人秦桧,是御史台的官。想来不会马上得到消息。让他在宣化门望眼欲穿!赵榛想到这,嘴角一丝哂笑。心中暗自得意。
这一行人逐渐离沈家远了。街坊们纷纷把门栓了。寒冬的清早,正是睡觉天。方才,出行的人搅了街坊困觉,免不得补个回笼觉。
街面安静如夜。
一碗饭功夫之后。
几个矫健的人影,从四下慢慢上到沈家院子前。
院门上了锁。几人围着院墙,转了几遭。其中一人,飞身越过院墙。一会,又飞跃出来。落地后,把其他几人招到跟前。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突然,有人警戒地招耳一听。显然听到了什么动静。那人一挥手,人影立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却见两个身影,从北边街道折到南边的院门旁。其中一人正要上前,一愣。把身子往后一靠,手肘搭在门上。挥动手腕,连连撞击着门环。嘴中骂骂咧咧:“你个狗才。铁将军把门,人何时回家里了?狗才,让你办点小事,从来不放在心上。消遣你家少爷我啊!”说完,挥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掴在身旁那人脸上。声音沉闷,想来正拍在下巴或鼻梁上。
打得那人哭爹喊娘。赶紧捂起嘴。鲜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他想争辩,奈何嘴巴痛,只能含含糊糊地哭道:“骚爷,骚爷。冤枉啊,冤枉啊。昨夜,我亲自来看的。沈家人昨天确实回了家的。谁知道这……恐怕,他们大清早又去了哪儿?哎哟哟……痛啊!”舌头被打肿了,把少爷称作骚爷。
骚爷自然是耿延禄。
听到仆人争辩,他又是一巴掌,打在仆人另一边脸上。
“你这个狗才,什么德性,少爷我会不清楚?大冷天,三更半夜,你会舍得热乎乎的被窝子?狗才,少爷我最恨说谎的人,踢死你个狗才。”
抬脚便要踢过去。仆人赶忙拿手挡住屁股,身子往后一蹦。想躲过他这一脚。未料,耿延禄不过是虚晃一脚。未待仆人站稳,反手再来一巴掌。又脆又亮,正正打在他腮帮子上。
“哈哈哈……”
耿延禄得意地笑起来。好像解恨了不少,揪起仆人的耳朵,骂道,“蠢材,赶紧给我打听清楚。沈家小娘子到底去了哪?我生要见人……啊,懂不?哼哼,要是再有差错,看我不阉了你!”
仆人哭丧着脸。赶紧点头哈腰,哪敢说半个不是。
此时,赵榛已经到了朝阳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