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下英雄(1 / 3)
“若至天下跪服之日,我等又将何为?”——齐纳斯
虽然只有皮洛士这一个听众,但演说家还是兴致很高,滔滔不绝中表现出惊人的气势。
他从在世的著名演说家讲起,一直讲到他们各自的祖师爷、那些已经过世的大演说家。
然后又讲到那些并不以演说闻名的知名学者,包括他们背后的学派和学术观点——从这时起皮洛士终于也能插上嘴了。
这时演说家惊讶的发现这年轻人懂得不少,什么天文地理有些东西他也不知道,几何功底尤其更在他之上。
“你跟狄西阿库斯一定很谈得来,他正在想办法绘制一张包括所有已知世界的地图,回头去了雅典我一定把他介绍给你。”
演说家谈兴更盛,皮洛士也正好有千种风情在肚子里憋了好久了。
俩人好像多年不见的好友,就这么坐在海风里天南海北的扯,直到“润嘴的淡葡萄酒”都喝的有点上头了,话题不免说到了继业者大战上。
“不瞒您说,我这么多天躲在船舱里也是因为这个,”演说家正色道:
“我的老师教诲我,‘演说家应当言行如一’。我看你们都是军人。既然承您的恩惠上了船,就应当谨言慎行,避免惹你们不快。不过,现在我看您并不是粗鲁不文的人。”
“原来是这样,您不想说假话,又担心我们我们听到继业者的坏话会不高兴,”皮洛士大感诧异,心想这可真是个讲究人,便说道:
“那倒是无妨。对于这些继业者,我和我的朋友们可以说是利益无关的第三方。不如说,我正想了解一些希腊人民对于他们的最真实的看法。”
演说家闻言,站起身来看着远处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到的雅典城,长叹一声。
“就像伊索克拉底所说的那样,希腊人屈从于北方的强邻是时势必然。他曾经在给腓力二世的书信中说‘把战争引向亚洲,把财富夺回希腊’。
“与他对立的亚里斯多德则劝导他的学生‘对希腊人施以自由统治,而对野蛮人施以专制统治’。
“但亚历山大比他的老师看得更远:他拒绝区分希腊人与野蛮人,只区分好人与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