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陌生人(3 / 4)
陈依脑筋飞快转动,他不相信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首先疑心这些人是几个月前遇到的那个美丽而不幸女人的丈夫派来,想开口问,又恐不是,平白祸从口出。
“父母不会同意我丢下功课学武术,谢谢你的好意。”
女人递过来张名片,笑容温暖又和蔼。
“小朋友拿着。有些时候或许你不在学校,也不在家里,又希望做点愿意做并且有意义的事情,如果有这种时候,也许会想到武术馆看看,就打这个电话,会有车来接你。”
陈依接住卡片时暗自闭息,因为很多关于麻醉、迷药的传闻。
女人回了车里,黑色的奔驰疾驰而去,路上留有轮胎上泥污的印痕。
直到车消逝在视野,陈依才把名片塞进裤兜。
女人进车时,他看到苍蝇从金饰上飞走。
中学离他家里只有十五分钟脚程的距离,途中陈依几次回头,都没有搜寻到苍蝇的踪影,但他明明感觉到那只苍蝇始终跟在他背后。
到家时,文文已经回家了。
陈母的工作单位就在对面,时常能早早下班回家,然后收拾屋里卫生,准备饭菜。陈母是个很勤劳而且爱干净的人,但脾气不好,暴躁时拿起什么都朝陈依和文文身上招呼,前者背上曾被跳绳抽的皮开肉绽,后者的眼皮曾被揪肿。
相对而言,陈父打人始终用电话线,疼,但不会伤筋动骨。偶尔也会有些特别的法子,陈依一年级的时候就曾跪过黄豆,撒地上,逼着跪上去,两个小时站起来后,膝盖上全是黄豆留下的凹坑。
陈父的这样惩罚很少,相对而言,陈母暴怒时的痛打可怕的多。
但陈依从来无法因此责恨母亲。
陈父80年来到这座城市开荒,陈母在农村带陈依长大。陈母的妹妹出嫁较远,还有个弟弟,但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发高烧造成智力障碍,还有癫狂病,因此丧失了劳动能力。
陈母一个人劳作地里的活计,守望远在千里之外的丈夫。
到90年来这座城市,整整十年里只来过两次。第一次来,就因为流言蜚语被陈父疑心偷人遭到毒打,第二次来定居,却发现丈夫跟其它女人同居的证据。
她的委屈和不平之气,陈依多少能够理解。
他回家后,发现陈母紧闭的房门外有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