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银 人人都有自己的命运(1 / 2)
其实林振邦……哦,那个时候还叫林天平,他刚才东北的时候,并不是直接奔北河,而是在辽宁、吉林很多城镇都短期逗留过,最终,因为一点懒惰的原因,他不想种一辈子的庄稼,就四处寻门路,最终才来到北河。
那时候北河和东北其他的地方没有太大区别,也是计划经济末期,买大米还得用粮食卡片,城市里根本没法混。林天平还是很聪明的,他无意中听说北河有边贸往来,还有很多人因为这个而发了财,他立刻就敏感地探嗅到这是一个好出路,于是他跑到边境处,跟着那些背包跑货的人混了好几个月。
就在这段时期里,林天平认识了邢逢春。当时邢逢春情窦初开,却并不懞憧,她注意到林天平脑袋聪明、办事机灵果断,认定他将来肯定有大出息,就毅无反顾地嫁给了这个从南方跑来的单身汉。
刚结婚的时候,林天平穷得叮当乱响,口袋比脸都干净,幸亏刚刚结识的结拜大哥卫盛天帮了他一把,给他凑了点份子,又把自己的一间小仓库收拾出来,给他们当新房。清贫的婚礼及辛苦的婚后生活,给林天平很大的刺激,大丈夫不能养妻活儿,还有什么脸面立于天地之间?于是林天平暗自下了一个决定,这辈子说什么也要发财,做个有钱人。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可怜林天平,有一天,他跟着几个老板跑货,想赚点辛苦钱回家好买点玉米面,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在边境不远的时候,看到一个人拎着一口不大的木箱子,躺在路边似乎已经快要死了。
林天平本来是自身难保,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让他去帮助那个躺在路边的人。林天平当时在边境处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看到这个人全身浴血,而且身上的伤还是枪伤,他就知道这个人来历不凡。林天平悄悄地把这个人背回了家,帮他洗干净了身子,又冒险从他身上挖出几枚弹头,给他处理好了伤口。
为了让这个神秘来历的人能有口饭吃,林天平把自己的那份口粮分出一半给他,自己就跑野地里偷挖地瓜,幸亏没被人逮到,不然在那个时代偷窃罪非常严重的。邢逢春是不太乐意的,但无奈自己嫁鸡随鸡,只能帮着林天平把这个神秘人照顾到伤情大致康复。
在神秘人决定离开的前一晚,他找来林天平促膝长谈了一夜,东扯西问的,漫无边际瞎聊。而林天平则款款而谈,无论对于国内局势还是地里该种什么庄稼,只要是话题,他就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和看法,让神秘人心里很敬服。当天快亮的时候,神秘人把随身的那个小木箱拎了过来,问林天平想不想要一个翻身发财的机会。
林天平被问愣住了,心想这个家伙自己也是刚刚伤愈,而且身无分文,居然还问自己想不想发财。那个神秘人似乎也看出林天平的疑问,就郑重地告诉他,如果接受自己所给予的这个发财的机会,就必须答应几个条件。
林天平看神秘人一本正经不像开玩笑或者神经病,就问他需要答应什么条件?神秘人立刻列出三个条件,第一,林天平如果接受这个发财的机会,从此以后就要拜他为主人,为他做事;第二,林天平发财之后每年需要将自己赢利的一半,通过各种办法上交给他;第三,永远不能泄露和自己之间的机密。
林天平犹豫了,他可不想为了几百块钱,给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当奴隶,但是俗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林天平眼下要啥啥没有,干啥啥不行,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机会,他这辈子都很难翻身。出于对富贵的向往,林天平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他答应了神秘人所有的条件,于是神秘人打开那个小木箱,里面赫然堆满了几十叠的大额美钞。
林天平当时如遭五雷轰顶,最后狠狠地将自己舌头咬出血,才勉强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境。在当时,一个机关单位里的普通干部,一个月的工资是二三十块钱,这一木箱的美钞是实实在在的巨款,是天文数字,相当于现在的几个亿。
林天平不知道自己如何收下的钱,又如何把神秘人送回边境处,一切都是迷迷糊糊的,只记得神秘人临走的时候告诉自己他姓燕,几年后又改姓严,他就是后来的国际巨枭严寂。
再后来的事情,就不再是秘密了,反正林天平有了这笔巨额的初始资金,他的巨富梦正式展开。先是在边境处跑了几年的货,然后买了自己的货车,又开始独家代理一些国外的产品,就这样一步一步,建立起了今天擎天商业王国。而在这些年里,他也始终恪守承诺,每年都会将自己收益的一半,托人或者电汇或者用些其他办法,上交给国外的严寂,正式成为国际黑帮严寂团伙中的十二金刚之一……天平。
天平,是一种计量工具,象征着交易与公正,林天平……应该改回来称林振邦了,他运用自己的头脑终于实现了当年的巨富之梦,成为一代商雄。
听完自己父亲的故事,林成功唏嘘不已,低下头久久无言。在那个大乱刚过的年代里,父辈哪一个没有挨过饿、受过苦、历过穷,但是人有不同,有些人甘愿埋首于农家,做一辈子的庄稼人,而有些人则与命运激烈抗争,成为今天大家心目的英雄。
“儿子。”邢逢春拍拍林成功的手,也挺感慨的,“你爸爸当初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才走错了这步路,但是如果时光倒流,也许他仍然会这样选择的。”
“嗯!”林成功点头,同意老妈的说法,“妈,无论到了哪一天,我爸永远都是我心中最伟大的人。”
“呵呵,傻儿子!”邢逢春笑了,把林成功搂在怀里,还像十几年前一样,摸着儿子的头。
“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