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万剑归山（1 / 2）

“妖族，你一定是妖族！你是狐妖还是黄皮子？你分明不敌我们的燃云剑阵，是你用妖术蛊惑了我们掌门！世人都说狐妖，黄皮子的样貌极佳，你这个丑东西还不要脸，你连妖都不配！”

剑童先前见到掌门时是第一个跪倒的，入王谢堂十余年，除了每年的问剑能见到掌门外几乎没有任何能跟掌门接触的机会，但是入门第一天，学的第一课，看的第一本剑谱都向他展示了王谢堂掌门的英姿，在他心中，掌门比天还要高，世上能与掌门比肩的不过凤毛麟角，便是南海的真龙也抵不过掌门半招，见掌门竟然向竹木跪倒，马上从地上爬起，指着竹木喊道，气血上涌，脸色涨红。

“是打不过啊，我怎么打得过我自己呢？”竹木莫名其妙得看着剑童，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生气。然后从天南怀中取回皮草鞋穿上，认真得说“我也不是狐妖也不是黄皮子，反正我不是妖怪。”

直愣愣，锵，苍浪，各种剑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场间众人纷纷站起。

平日身背仙剑，着白衣的一方侠仙，从背后抽出了剑。

往常神情和蔼，长袍裹身的闲散仙人，从剑元唤出了剑。

有人招手化云为剑，有人低头唤土成剑。

人人都有剑，人人的剑都指向一处。

“妖孽胡言乱语！你的意思是我们王谢堂的燃云剑阵是你的？你不是妖难道我们是吗？你说剑阵是你的，那你就跟我们打上一打，如果只会口舌，我们便请你入剑狱坐上几年了！”一名长须及胸的剑仙怒道。

竹木没有理睬他们，蹲下与跪在地上的掌门平视“你说两句，这样真的很麻烦。”掌门不语，身旁的天南见竹木蹲下，凑过来垫起脚贴着竹木的耳朵用手遮着，“先生，刚刚确实有些丢人。”

“你带来的小姑娘都看不起你，不如你将掌门的幻术解开，随我等前往剑狱。也免得伤了自己。”

竹木一直揉搓自己的头发，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反正他脸皮厚，但是天南说丢人，他很介意，觉得好生丢人。

“他们这些人，都能听到你说什么的，你贴着我耳朵也没用，这里哪儿都是他们的剑意，跟空气一样，很烦人的。”直起身来，抬手把天南的发髻解开，把头绳拿在手里，另一只手使劲搓了搓天南的头。

一边绑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盯着跪在地上的掌门“这个剑阵当然是我的，其实也不是刻意研究的，就是有次河边烤鱼临时想出来的，我是打不过我自己，但是要拆招还不简单？难道像你们掌门一样搞个水弄得到处都是烟就算打赢了？什么狗屁，一个个的整天假装仙风道骨侠义心肠，你们那扇金山门就是你们的侠肝义胆？境界差得要命还一个个不服输，打架都不会还用剑指着我，你们配吗？不打过就说叫我去什么狗屁的剑狱，哪有这样打架的？都能劝降要剑干什么？我留的招式都是给你们糊墙用的吗？”

绑好了头发，竹木走到崖边伸手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上下晃动了两下，满意得点了点头，转身又看见了之前拦路的剑童。“而且还很没有礼貌。”

场间的剑仙们的神情从恼怒变为震惊，因为他们手里的剑开始不断抖动，纷纷不受控制。挣脱他们的手飞向空中画出一道道笔直的线。汇聚在一起发出难以言喻的威压和光泽，所有剑的剑体都发出银光，仿佛在洗剑溪洗了几十年。然后纷纷离去，有的甚至挣脱了剑元的控制，惹得主人开始吐血。最后齐齐得插在旁边的山峰，到处都是。颤抖着，剑柄朝下，仿佛在行礼。

因为竹木动了。

抬手将树枝用力挥下来，不像挥剑，倒像舞棒。也不像什么招式，没有感受到任何真元的流动。像村口的农夫在挥锄头。但是却引得场间所有的剑都产生异动。

轻轻上挑，随意得一个动作竟然凭空发出雷响，随后爆裂得一声响彻山间，不只是霞光还是幻觉，场间的人在树枝挥动间看到了金色的长龙游动，甚至身上的龙鳞都很清晰。空气中甚至带着水汽和海洋特有的腥味。但是这是山里，哪儿来的海？

树枝被一挥一挑之后从中间裂开变为粉末，竹木不尽兴得拍了拍手，把粘在手上的粉末拍掉，没有低头，而是居高临下得看着仍然跪着的掌门“花里胡哨。”不满得皱着眉头，意味也很明确，你不过是一道水龙的剑气就能灭掉的剑火，我搬来整片大海难道浇不灭？

场间的人想反驳，但是想到刚才的场景又看到插在山上的剑，张开的嘴又重新闭上。

掌门嘴角轻轻上扬，好像给竹木带来麻烦是一件让他快乐的事。双手合十往外轻轻拉动，掌间出现三尺长的一把剑，剑出现的瞬间天地间传来汹涌澎湃的浪潮声，不断冲击击这场间众人的剑识，润泽的水气又滋养着剑识，一些即将踏破门槛的剑修竟隐约有破境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