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医学院的大课(2 / 2)
王一摇摇头,语重心长道:“这不是他们的错。不久前有一个男孩患有轻度自闭症,他父亲知道后,觉得这孩子是家族中的耻辱,于是便在生活中漠视他的存在。他从来都不看自己的儿子,即便说话时,视线也总是越过儿子的头顶。后来有一次,一家人一起观看街区的运动会,有一个人打破了纪录,用英文说就是——break-the-record。父亲本身是个运动迷,所以就很兴奋地欢呼起来,显得非常激动,也跟着大家一起喊着——他打破了记录。儿子在一旁看着,他并不明白父亲说的英文是打破了纪录的意思,而把record这个词(也有唱片的意思)当成了家中新买回来的唱片。于是看到父亲高兴,他就跑回家,拿棍子把父亲新买回来的新唱片全部砸碎。之后他就很得意地把父亲拉回家,按照他的想象父亲一定会夸奖自己。但现实却刚好相反!父亲根本没想过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觉得这孩子就是个祸精,是个疯子,于是便将他暴打了一顿。从此之后,这孩子就成了重度情感障碍!可以说非常的可怜。”
讲台下的学生都流露出惋惜的神情,有些人因为痛恨那名父亲,握拳的双手已经显露出条条青筋。
“我经常说一话,父母就是一群王八蛋!他们都以为自己在为孩子着想,殊不知,害孩子最深的就是他们自己。父母从来不会站在孩子的角度上想问题。赶大集市的时候,父母带着孩子出门,说是带他们去看看热闹,没想到孩子走了一段路后,就吵着要回家。父母为此把孩子打了一顿,以为他不听话,就知道作祸!可他们就没想过,孩子的身高只到成人的大腿根,你们喜欢在一堆屁股中被挤来挤去么?”
王一此时一笑,道“哎呀,一激动说了一堆题外话。下面我们接着讲课……欧洲人总说,我们人只利用了我们大脑的10%,在这里我可以告诉大家,那就是在放屁,根本没有的事。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这是视觉中枢,这是听觉中枢,两者相邻很近。先天白内障的患儿天生看不见物体,可是家中父母为了省钱,隔了两年才给孩子做了摘除白内障的手术。但结果是手术成功了,白内障也被成功摘除,但是孩子的视力没有恢复。原因就在于视觉中枢和听觉中枢都是后天逐渐发育完成的,但是因为孩子在出生之后,看不见事物,没有视觉刺激,所以原本应该属于视觉中枢的地方被听觉中枢扩大占据了。所以人脑中根本就没有无用的区域,只要无用就会被其他功能中枢占据……另外有人所推崇的右脑革命,也完全骗人的,左右脑是一个整体,除非切掉另一半,不然跟本没有活化不活化的问题……大家现在看到的是小猫的神经元(神经细胞),这是老猫的神经元。小猫神经元上的突触,就是这些看起来像触手的东西,细而密。老猫的少而粗。突触其实和草原土路是一样的,经常走的道路会变宽,而不走的路会变窄,最后被野草淹没掉。小猫的神经元代表的是一种无限的可能性,路虽小,却通向四面八方,这是想象力和创造力的表现。而老猫代表的是一种关于正确的速度和准确的反应,不过代价是失去创造力和想象力,所以不要总要求孩子背书,这是在扼杀孩子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下课之后,张全宝和一帮学生把王一围在中央,询问着关于人脑的各种问题。因为其中很多都涉及到教育的相关理论,所以王一也回答的很详细。之后的课程是人体解剖学,不过今天比较特殊,因为今天要开的是医学院的第一堂人体解剖实验课。
来到实验室的门口,老铁钩看到王一连忙笑着施礼,道:“先生,您来了。”
“来了。”王一笑着点点头,然后回问道:“都准备好了?”
老铁钩笑道:“好了!”
老铁钩本来是个仵作,五十来岁,因为腿脚不好,便辞了衙门的工作。再加之家里无人,没有子嗣,于是就被王一请来,当了解剖实验室的看守和实验老师。因为平常总拿着一根长铁钩子当拐棍,顺便也用它来钩挂福尔马林池中的尸体,所以医学院的学生都称他为老铁钩。传到校外,估计更像是恐怖小说中的反派人物。不过老铁钩本人其实是并不坏,非常和善,成天穿着一身白大褂,没事就和学员们聊天……有时也一起喝酒,或者大半夜的点根蜡,跟学员们比拼讲鬼故事。因此在大多数学员眼中,这老头倒像爷爷一般,很是尊敬
拉开实验室的大门,福尔马林的味道飘了出来,王一觉得很熟悉,甚至有种要落泪的回忆冲动。而学员们也要落泪,不过是被福尔马林刺激的。实验室周边摆放着一些铁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玻璃器皿装福尔马林制成的人体器官标本。实验室内有八座铁架桌试验台,上面都铺着厚黑胶皮,其中四座上面各摆放着一具尸体。
其中一男一女为清国人,是王一手下抓来的雌雄双匪,恶贯满盈。另一对男女是沙俄人,因为他们抢了清国百姓的两只鸡,正好被王一遇到,所以现在就成了试验台上的标本。
不过王一还是很有好地表现出逝者为大的情怀,带着手下学员双手合十,叨叨咕咕地说了一堆,大概是感谢四具尸体为民捐躯,为中华医学做贡献。
“今天之所以放着四具尸体,我要你们带着两个问题。第一个男人和女人是不是不同,有什么不同,有什么相同。第二个清国人和外国人是不是不同,有什么不同,有什么相同!都听明白了么?”
学员们回答着,不过脸色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