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megalomania(1 / 5)
拿破仑曾经说过,世界上有两根杠杆可以驱使人们行动——利益和恐惧。
但他当时恐怕没有想到,这世界上还有别的杠杆,可以驱使人们行动。
有镀金克莱贝尔骑马雕像的青铜图拉式纪念柱在12月4日,于巴黎植物园附近的德蒙特贝罗大街上被树立了起来。
克莱贝尔是全军最漂亮的一个人物,被称为法军里的尼克托,他年纪五十,说话带着德国口音,并且保持着一些德国人的习惯,因为他曾经在奥地利军队中担任步兵军官八年之久。
179年他被任命为自己的故乡阿尔萨斯的志愿军营长,他在围攻美因茨中立功,后来率领这个要塞的驻军开往旺代平叛。他后来多次参战,指挥一个主力师战功卓越,但是他善于讽刺的才智给他树立了不少敌人,1796年他被派往沙约河畔,1797年他自己离队跑回了巴黎,拿破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处于极其窘迫的境地,投奔到拿破仑麾下后受到了礼遇。督政府对他没好感,他对督政府的律师也没好感。他生性有些粗心大意,易受阴谋家的欺骗,但他聪明、勇敢、爱好军事,有很多人喜欢他。
这根华表上没有任何名字,但是树柱仪式上却有很多学者参加了,一开始他们和士兵们相处得并不好,士兵认为他们是阻碍自己执行任务的累赘,学者们也觉得士兵没有文化,光想找金银的战利品,不懂那些“老石头”上象形文字所代表的考古价值。
后来他们遇上了很多事,比如金字塔之战,开罗暴动的时候学者们也拿起了枪,渐渐地他们由排斥转为习惯。
克莱贝尔被暗杀让所有人都很震惊,凶手被士兵严惩后将凶手做成标本的却是那些“文明人”,文人们还用制作木乃伊的办法为克莱贝尔的尸体做了防腐处理。关于他的葬礼有很多争议,在基督教中是不提倡解剖尸体的,防腐4世纪以后已经被废止,总之“入土为安”这件事对克莱贝尔来说并不容易,他的灵柩被停在马赛的一个要塞里。
汉尼拔的军队来自北非,那边天气炎热,拿破仑的军队则处于半饥饿状态,法国本土供给他们的物资微乎其微,没有军饷、没有粮食、没有饲料、没有鞋袜、没有营帐,基本上什么都没有。一个营就因为没有靴子穿而拒绝执行向另一个地区转移的命令。对于一个年仅27岁、身材矮小、脸上无须、说话还带着难听科西嘉口音的外邦人,这支军队一开始并不听从命令,甚至还有人讽刺他是“街头称王,靠新娘把司令当”。
要把那样的军队带成现在的样子绝非易事,拿破仑再怎么有能力,他一个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德塞是全军最杰出的一位军官,他精力充沛,很有教养,是一个珍爱荣誉的人。他身材矮小,貌不惊人,却擅长策划作战,并且能周密而细致得亲自指挥作战。他即能指挥军团,也能指挥前卫,不论在军职还是文职方面都很出色,如果由他来治理一个省,他一定能把它治理得很好。
拿破仑本来是打算在回国后就为克莱贝尔和德塞立华表纪念柱的,不过他事情多,忙忘了。
军人想要荣誉、体面、奖赏,然而有了头衔、官职、财富之后,对这些士兵来说还是不够的。
有一个原本不想去圣多明克的将军凯莱尔曼也加入了这次远征军,他这么做只希望能获取主持在第戎与巴黎一起将华表竖起来仪式的权力。
他是德塞的老部下了,原本是重骑一团的指挥官。
马伦哥之战时,下午三点奥地利一万骑抄法军右翼。
在榴弹炮和左翼德竭力抵抗下,右翼勉强保住了,但是左翼却因为空虚而变得动摇,奥地利人的大炮同时用葡萄弹射击,溃兵和伤兵充塞路上,似乎法国人已经败了。
这时拿破仑却发起了冲锋,他对军人们说“孩子们啊,你们要记得,我的习惯是在战场上酣睡。”
于是军人们齐声大喊“共和国万岁,第一执政万岁!”向前冲锋,率领几乎完整的中路军一个师发起冲锋的正是凯莱尔曼。
下午五点的时候太阳开始偏西,正当奥地利人以为这场胜利自己已经到手时,法军的反冲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