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海怪”(七)(2 / 3)
“你将归属胜者,做他心爱的妻房。”
女神的话在海伦心里勾起了甜美的思念,对她的前夫,她的双亲和城堡。
她迅速穿上闪亮的裙袍,流着晶亮的泪珠,匆匆走出房门,并非独坐偶行——两位侍女跟随前往,伺候照料,埃丝拉,皮修斯的女儿,和牛眼睛的克鲁墨奈。
她们很快来到斯卡亚门耸立的城沿。
普里阿摩斯已在城上,身边围聚着潘苏斯、苏摩伊忒斯,朗波斯、克鲁提俄斯和希开塔昂,阿瑞斯的伴从,还有乌卡勒工和安忒诺耳,两位思路清晰的谋士。
他们端坐在斯卡亚门上方的城面,这些民众尊敬的长者,由于上了年纪,已不再浴血疆场,但仍然雄辩滔滔,谈吐清明透亮,犹如停栖树枝。鼓翼绿林的夏蝉,抑扬顿挫的叫声远近传闻。就像这样,特洛伊人老一辈的首领坐谈城楼。
他们看到海伦,正沿着城墙走来,便压低声音,交换起长了翅膀的话语:“好一位标致的美人!难怪为了她,特洛伊人和胫甲坚固的阿开亚人经年奋战,含辛茹苦——谁能责备他们呢?她的长相就像不死的女神,简直像极了!但是不管她有多美,还是让她登船回希腊去吧,不要把她留下,让我们和我们的子孙再度遭殃!”
长者们为海伦披上了面纱,却想不到起了让人惊艳的效果,雪白的纱遮住了她的脸,却无法遮住她匀称的轮廓和脸上未干的泪珠,薄纱多变的曲线让她更显得柔美。这位公主悄然行走在浩浩荡荡的军阵之前,在众多身披铠甲,戴着头盔的士兵中寻找她的丈夫。
为了勾勒出那神作一样的细节,斯特拉扎精雕细琢了很久,也幸好他使用的是蜡,不像石头那么难以修改,完成作品后他本想和达芬奇一样将她给留下,不过她太大了,不能像蒙娜丽莎那样随身携带,他只好将她交了出去。
弗里德里希·施莱格尔曾经这样批判过浪漫主义者,倘若将热情和整个生命力过分冲晕了头脑,人们总会有这种感觉,个人把自己的观念和灵感看得太重了,从这里产生只是一堆混乱。
浪漫主义是最不适合治理国家的。
在十八世纪末,德国也有过浪漫主义运动,1842年当瓦格纳离开巴黎时那位落魄的歌剧创作者已经成名,他成为了德累斯顿宫廷乐队的指挥。可没多久他就感到不快,他的收入无法维持奢侈的生活习惯,债务堆积如山。当他看到自己和艺术的经营处处被金钱利益绞杀的时候就起草了一份改革纲领,渐渐得走向了革命者的队伍。
谁能想到呢,童话国王路德维西二世居然爱上了一个反对贵族和反对市民社会金钱统治的革命者。
艺术作品能给激情澎湃的社会运动带来具象,比如《自由引导人民》,这幅画里自由是什么?
自由是那个不刮腋毛的女人,它是充满了野性的,不像希腊妇女注意优雅,天鹅岛上的自由女神像和纽约的自由女神像都穿着希腊式长袍,但她们真的是自由的?
拿破仑渴望自由,不愿意被宪法束缚,却也知道毫无约束的自由是有害的东西,在他入住前就命人将杜伊勒里宫里所有的自由帽都给遮住了。
他亲眼见着路易十六怎么被戴上自由帽羞辱的,同时也因为革命的浪潮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对他来说最难的不是入驻杜伊勒里宫,而是如何留在这里。
1871年的时候巴黎公社将他所立的旺多姆圆柱给拉倒了,还一把火把杜伊勒里宫烧成了断壁残垣。
薄伽梵歌里这样唱道:
即使你犯有罪恶,比一切罪人更有罪,只要登上智慧之船,就能越过一切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