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奶酪陷阱(二十一)(1 / 3)
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曾经说过:每一件事物都是在不断变换的,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因为无论是这条河还是这个人都已经不同。
德国哲学家胡塞尔将声音举例,声音是此起彼伏的,还有强弱之分,一个内在的感知,将听到的声音和切身把握的时间统一,再将其映射在“河流”里。在这些映射中,同一种声音不断减弱,又随着新的声音不断更新,在流逝的延续中再现自身。
它一遍又一遍重复,最后形成了余音的河流,即便钟声已经结束有一段时间了,我们还是会觉得“余音绕梁”。
正常来说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很久,但哈利留下的“余韵”不仅残留时间长,而且强度还很大,最先发现这个现象的马人提到的是那里的低温,呼神护卫可不会造成低温,倒是那些摄魂怪会让气温下降。
造成这一切的哈利已经回家过暑假了,而且就算问他,他估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救西里斯和他自己,还有明确他爸爸不会来了。
意识流是心理创造出来的,它也是一条不断变化,从不会静止的河流,巴普洛夫将意识和行为当作“反射”,需要外界条件激发产生规律反应,但没人会认为呼神护卫是靠“条件反射”能使用出来的。
感知是被给予的,就像是“守护神”给予“门客”的薪水和照顾,通常认为作为门客的施法者要回馈给守护神“快乐的记忆”。
这些记忆都是有画面感的,回忆的特征是“过往”重现,我们将事件还原到某个时间点上,将过去“当下化”,就像生日蛋糕,我还记得它是椰子味还是巧克力味的,仿佛我“现在”还能尝到它的滋味。
哈利的第二段记忆没有这种画面感,可是他召唤出来的守护神那么强。感知是精确到瞬间的,除了这个限定的感觉点,在其他的映射点很难再现自身(reprasentierte,或者说重新“当下化”(vegegenarigte。仿佛一个唱片中,有那么一小段你特别喜欢,可是你拿着唱片要怎么找到那一段呢?偏偏当时湖畔将这一瞬间记录下来了,变成了一个胶片一样的东西,它不断播放着那一段,直到没有力量继续支持它播放了。
我们的感知力是不断变化的,“过去”的哈利在尖叫棚屋,以为西里斯布莱克是来杀自己的,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会舍命救西里斯。
作为时间客体的西里斯没有改变,改变的是哈利,他的认同感发生了变化。幸福的来源很多,认同感是对一个人很大的鼓励,如果周围的人都不认同你,那么无论你获得什么成就,感觉也很没意思。而有了认同感后往往会伴随着归属感,离开尖叫棚屋的哈利甚至想和西里斯·布莱克生活在一起,因为哈利确定西里斯是“无辜的”,哪怕全世界都说他是个逃犯,并且还在缉捕他。
但这种认同感是不足够的,或者说还处于探寻阶段,要提高到更高的认同感,才能施展出那样的守护神。
费力维将第二段“是我”的记忆理解为自我认同,提升自我认同感首先要认知自己的存在,而“失败者”除了生活的痛苦,还有认为如今的处境变成如此,有一部分是自己造成的。别人获得成功是努力换来的,自己失败是不够努力,他们根本没有想过也许是因为某些人太过自以为是。
哈利的父亲是个自大狂,自大往往有自满,为自己的成绩而沾沾自喜,自以为很了不起。可是莉莉让詹姆尝到了苦头,这个麻瓜世界来的小女巫居然一点都不崇拜“伟大而传奇”的魁地奇运动员詹姆波特,詹姆是找球手,只需要他选中哪个女孩儿,对方就要深感荣幸?
詹姆一次又一次约莉莉出去,莉莉都决绝得说“不”,他想出了一个主意,教训一下“代表邪恶”的斯莱特林,在他们所处的时代,食死徒正在校外制造了一个个惨案,他这么做顺手还教训了一下情敌。
他这么做没有让自己变得更伟大,如果哈利有天知道自己的爸爸是那样的人,他还会认同詹姆是个“英雄”么?
西弗勒斯是底层麻瓜社会出身,他的父亲是个工人,他丝毫不感激詹姆·波特救了自己,那个让他在所有人面前颜面丢尽,“社会死亡”的人,他要毁掉詹姆在哈利心里的光辉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