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风与花(七)(1 / 3)
玛丽安托瓦内特与路易十六的婚礼虽然是舒瓦瑟尔侯爵的“外交革命”,但另一个促成者却是腓特烈大帝,七年战争期间普鲁士的表现让法国和神圣罗马帝国单独都难以对抗。
然而在普鲁士获得胜利的同时,战损也同时出现了,尤其是曹恩道夫之战,这场战役不仅深远影响了18世纪的欧洲人对俄国军队的看法。
这场战役是公认的七年战争中最残酷的、血腥的战争,俄国派兵四万,但俄国的军队里有一半的人是临时抓来的“后备军”,远不如腓特烈大帝所率领的才经历过洛伊藤之战和罗斯巴赫战役大捷,三万多士气正高的普鲁士精锐。
作为反普联盟的奥地利也同样派兵了,于是战役指挥官手握八万人马,几乎是腓特烈的三倍。
每天凌晨五点,战场附近的教堂会敲响,反普联军将之视为信号发起进攻,那天的天气和地形都有利于奥地利人,天上星光暗淡,甚至还起了雾。奥地利人出营后却保留了营地,并且让营火继续燃烧,工兵们尽可能制造出噪音,砍伐树木修建工事,造成种种假象蒙蔽普鲁士的探哨,大部队却在这些掩护下悄悄得向仿佛还陷入沉睡中的普鲁士军营前进。
2个自由营遭到了突袭,随后是3个掷弹兵营,不过他们比自由营好一些,当奥地利人从晨雾中冲杀出来的时候,有些普鲁士士兵已经抓起了步枪,但还是有人在帐篷里被刺刀刺死了。炮手们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自己的位置,开炮并且装填,可是大部分的炮弹都浪费在被晨雾笼罩的无人区域了。
炮声让睡眼惺忪的普鲁士士兵出于本能得集合了,然后在军官的率领下奔赴战场。一开始腓特烈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袭营,直到堡垒里的12磅炮响了,他才咆哮着寻找他的战马。
破晓时分,晨雾散去,良好的视野让敌我双方都能分清和自己殊死搏斗的是谁了,此时那个敲响钟声的教堂已经被火焰包围,村民们茅屋的屋顶不知道被谁点燃了,墓地成了战场,来不及跑的村民要么被火活活烧死,要么冒着枪林弹雨躲避。大概6点钟左右,普鲁士人肃清了整个村庄,并从村子的另一头冲了出去,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奥地利人的火炮和刺刀。
最初的冲劲过去后,普鲁士人完全失去了前进的势头,在奥地利人纪律严明的火炮齐射下溃不成军,奥地利人甚至还得到了补给,是由刚才忙着逃跑的普鲁士士兵抛弃的。
这时国王亲自出马,把由目睹了溃逃而发生动摇的步兵团整合起来,然后在朗根少校的率领下击退了联军的进攻,直到弹药耗尽。
但这位少校没有因此而撤退,而是命令士兵上刺刀,发起了孤注一掷的冲锋,试图夺回失去的阵地。
普鲁士人获得胜利的希望和这位少校重伤倒地一起化为泡影,但他们给腓特烈争取到了时间,在村庄北面组成了一条新的战线,可也只是一些早晨溃败产生的败兵和幸存者的集合点而已。
腓特烈旗下有一万人是骑兵,俄军则只有三千人左右的骑兵,为了鼓舞军心并且不让士兵逃走,俄国的统帅下令全体士兵在战斗开始前都可以喝伏特加。
上午九点,普鲁士的炮兵开始压制射击的时候,俄国的哥萨克骑兵率先出动了。
在正常的战场条件下,骑兵无法单靠自己的力量冲垮没有动摇的步兵,更何况18世纪已经没有重装步兵了。但普鲁士炮兵有个特点,他们将射击当成了一门科学,不喜欢上级要求他们不断更换炮位,他们认为这样会打乱他们对射程和弹道的准确计算。
12磅炮射程倒是够了,不过不易搬动,通常都被安置在要塞和堡垒里,这导致了普鲁士的炮兵即没有机动力也缺乏判断力来参与一场机动灵活的会战,他们要耗费很长时间才能把火炮从一处搬到另一处,这就导致了炮兵在高速移动的战斗中只能扮演配角。
如此一来,普鲁士步兵就成了战场上的核心力量。早上的袭击让普鲁士的士气几近崩溃,到了不战自乱的边缘,不过普鲁士的骑兵,尤其是由莫里茨亲王指挥的骑兵依旧有战力,他们与哥萨克骑兵大队发生了激烈的碰撞,并成功击溃了哥萨克人,使得普鲁士的右翼可以毫无顾忌得进攻俄国的左翼。
接下来就发生了“十八世纪最血腥的陆上会战”,酒精似乎让俄国人变得难以制服,不论战场上如何杀声震天,都无法吓到那些才抓来的“后备军”,而普鲁士人则以坚挺的排兵阵线还击。白刃战让普鲁士的步兵在激烈的战斗中消耗了太多体力,俄国的尸体堆了一层又一层,炮弹和枪弹不断洒下,但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们就是不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