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自由之狮(十)(2 / 4)
她们都不知道凡尔蒙私下在干什么。
当凡尔蒙还在游戏人间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成为别人的情夫有所谓,毕竟这一切都是个游戏。
杜威院长夫人走后,他还在“教”小新娘一些讨好人的方法,他甚至还教她说放肆无礼的话,把一个纯洁无暇的少女变得像街头的流莺。不过小女孩不晓得这些,她只觉得新奇好玩,她甚至都不晓得避孕,因为修道院里没人教过她,而凡尔蒙也故意不教她。
他有感觉了,尤其是梅戴夫人对他说,当情夫就要用情夫的口吻说话。只是他还是和过去一样,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找错处,而是将过错都推到了女人们的身上。
他恨杜威院长夫人无情无义,在小新娘的面前诋毁她的妈妈,引起她对自己母亲的极度蔑视,而他也会在从梅戴夫人那里获得奖赏后,将她狠狠羞辱一顿,虽然这一幕并没有发生,因为梅戴夫人不会让他轻易得逞的。
通过贬低女人,凡尔蒙能发泄他心里的愤怒,这是由求而不得的欲望引起的。恨是一种和爱同样激烈的情绪,它能让凡尔蒙热血沸腾,失去理智,而执行复仇计划的人最需要的就是理智。
只有复仇结束了,他才能获得“重生”,可能变成与他在杜威院长夫人面前表演的一样,不再把心思用在女人身上,过一种模范的生活,弥补青年时代的过错。
这不是“长大了”,或者这样说,凡尔蒙不是那种宫廷娃娃一样的小男孩儿,不会那么轻易被女人控制。他称呼小新娘的小情人、梅戴夫人的“骑士”为“小学生”。他让这个“小学生”杀了他,只是完成复仇的最后一步,他死之后,就听不见巴黎其他人的闲言碎语,他完胜了,他破坏了他能破坏的一切,让梅戴夫人一个人去承担汹涌的舆情。
凡尔蒙生活在路易十四之后的时代,国王公然养了那么多情妇,其他男人也一样效仿,而且国王征服了那么多地方。
他可能只是效仿他的叔叔、伯伯,可能他也有那么一丁点好的地方,只是在乡下太无聊了,不如巴黎的生活精彩。谁让乡下是神权的世界,巴黎是世俗的世界。
“你考虑过没有,教育是件好事吗?”
“谁敢说教育是一件坏事?”
“人假如没有学到恶,怎能做恶呢?”
“当你问我,教育是不是一件好事时,我的爱善之心占据了我的注意力,以至于我只注意到行善的教育,因而回答你,教育是一件好事,现在你却提醒了我注意另一种教育,我毫不怀疑它是件坏事。”
“又没有这个可能,它既不是好事,又不是坏事?”
“那么它是什么呢?”
“你至少认为,理解力不能不是件好事吧?”
而这也是罗伊娜拉文克劳与梅芙女王辩论的核心:存在、生活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