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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过年。
在此期间,温穗做得最多的两件事情就是学英语和去帝都音乐学院的琴房练琴。
英语是她跟着网上的音频学的,电子琴则是因为听了两节公开课后,帮忙教学的研究生姐姐对天赋极高、认真提问的温穗很有好感,主动提出把大学音乐教室的权限卡借给她练习。温穗欣喜若狂地收下了,虽说之前沈墨恒承诺过梧桐院的乐器室可以让她随意出入,但主人不在的情况下擅自动用贵重物品,温穗还是不太放心。又怕惹得沈荻安不满,她还是去外面比较舒坦。这两件事都充分避免了和小少爷接触,温穗感到乐在其中。
除夕夜那天,沈茗安拿出从各大商超扫荡回的几车年货,温家人和沈家人一起过了个好年。
春晚里播放的段子吵哄哄的,由于市区禁鞭,独门独栋的四合院听不到其它响动,饺子在锅里咕噜咕噜煮着,哥哥给温穗夹了一个,蘸了点葱花和香醋:
“尝尝,下午王姨刚做的,猪肉馅。”
酸菜蘸醋的味道有点奇怪,温穗半违心地说了句“挺好吃的”,突然想起家乡互相串门的街坊邻居和软软糯糯的南瓜汤圆,心里一阵波澜。
她没太表现出来,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电视里的小品,好像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开心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想家的心思,细心的温禾从楼上拿来一沓彩纸,又递给温穗剪刀,引导她学着以前在家的样子剪窗花。
她随手剪了几个,沈茗安大夸好看,拿出胶带要它们贴在玻璃窗户上。小夫妇跳着闹着站上凳子,“往上往上”、“哎呀,歪了,你这笨蛋”……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与她记忆中父母的影子重叠交织。
她张了张嘴,喉咙哑然,鼻子酸酸的,将眼泪堵得很好。
这份低落的情绪一直持续到零点。
钟声响起的时候,李叔从客厅的桌下变出几个箱子,递到众人手中:
“这是沈墨恒先生给大家准备的新年礼物。”
“小叔真是的,每年都来这一出,弄得人都不好意思了。”沈茗安嘴里嘟哝着,手上的动作倒是很麻利,从粉色盒子里拆出一个车载香薰蜡烛,乐得合不拢嘴。
温穗看见沈荻安收到了一双厚手套,正想着这款式真漂亮,下一个便轮到了她。
“温穗小姐,这是你的。”
“我也有吗?”温穗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不像藏了泪花。
“当然。”
盒子很大,还有点沉沉的,她用双手才把它抱下,脸莫名其妙有些红了,她“啊”了声,憋出一句小小的“谢谢”,强忍着没当面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