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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女老师开了免提,她能听见那边背景音的嘈杂,有人在就某项方案争论着什么,像是在出席会议。
“你是温穗同学的小叔吗?温穗她生理期,在考场恶心想吐,我让她去校医院休息,麻烦你过来接她一趟?”
男人低沉的声音一顿,语速快道:
“温穗病了?她还好吗,能否让她接个电话?”
手机被交到温穗手里,她没什么力气,却坚持虚弱说道:
“小叔……”
“你哪里不舒服?”
“我、我身上长了红色疹子。”那样温柔关切的声音让她痛苦减轻,温穗尽可能详细描述道:“胃痛,想吐,还、还喘不过气。”
他听完,先安抚了她一句,当即让她把手机交还给老师,嘱咐道:
“麻烦您送温穗到附近的大医院,她的症状不像普通的痛经,我随后就到,谢谢老师。”
听他这么一说,老师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来,不再多言,飞速拖着温穗上了车。
温穗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了。她从上车后难受的症状便开始加剧,呼吸逐渐困难,浑身抖得厉害,她隐约记得老师和一位热心的医护人员推着她进了门诊,有人问她“你吃了什么”、“知道自己的过敏源吗”,她回答不出话,然后又被送进了急诊。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好像听见了一阵奔跑的脚步声,熟悉的身影正着急朝这边赶来……
—
再度醒来时,已经分不清是几点。
天蒙蒙亮着,像是黄昏,也可能是清晨。
温穗睁了睁眼皮,鼻尖是淡淡的消毒水味,脑后的枕头很软,她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知睡了多久。
屋里没开灯,只有窗台附近有依稀的亮光,扭头望去,沈墨恒坐在电脑前,正对着窗户,十指放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认真工作的样子,不同于平时在家时的儒雅温柔和漫不经心,专注时的沈墨恒是锋利的,矜贵而疏离,清冷的夜色将他与温穗隔绝开来,有种与喧闹世界无染的割裂感。
她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出神,想轻轻叫一声“小叔”,又怕唐突冒犯。
黎明的光透过窗户,映出他深锁的眉,也映出温穗偷看的身影,她在玻璃中瞧见自己,脸上的红疹未消,头发乱糟糟的,一副大病初愈的邋遢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