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1 / 7)
文化
语言
老挝的官方语言是老挝语,为佬族的母语,属壮侗语系壮傣语支,使用老挝语字母书写。老挝字母产生于13世纪至14世纪,源自古高棉字母,和泰语字母很相似。克木语、苗语是主要的少数民族语言。一些先天性耳聋病发率较高的地区使用老挝语手语。
受殖民历史影响,老挝的政治和商贸领域仍然留有法语的使用。超过三分之一的老挝学生接受法语授课;法语也是当地学校主要教授的外语。全国不少路牌都使用老挝语和法语双语标示。英语在近年来逐渐成为较多人口学习的外语。
宗教
根据2010年的统计,老挝66%的人口信仰上座部佛教,1.5%的人口信仰基督教。有32.3%的人口信仰台语民族民间的原始鬼神崇拜,主要是老听族群。上座部佛教是老挝历史上的国教,也是老挝分布最广的宗教,是老挝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老挝有近2,000座佛寺,2万多名佛教僧侣。老挝佛教徒使用贝叶经,多用巴利文刻写。佬族的每个村寨基本都建有佛寺,建在村寨中心的平坦地带。传统观念认为所有老挝男子佛教徒都必须出家一次,是否曾出家为僧成为判断人品的标准,许多老挝儿童在7岁便剃度成为沙弥,在佛寺学习;成年后需继续在佛寺修行一段时间。寺院也成为老挝人进行教育、医疗、体育和娱乐的重要场所。许多儿童在佛寺中完成幼年教育,大的佛寺会开设教授佛学的巴利语学校,佛寺中还会教授雕刻、木工、陶瓷等技术;佛寺中存有传统草药药材和药方,由僧侣在佛寺中为民众治病;寺院成为当地居民的议事所、社交场所和歇息场所,也用于体育和娱乐活动;佛寺中收藏文学艺术作品,甚至是佛教圣物,成为文化传播的中心。老挝人会在佛历12月(公历11月)的满月期间庆祝塔銮节,聚集至万象塔銮庆祝、朝拜、布施。老挝的语言、艺术、历法和习俗等各方面都受到上座部佛教文化的深重影响。
尽管老挝人民革命党主张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支持无神论,历史上的巴特寮和老挝人民革命党并未针对老挝佛教文化作出大规模的批判或毁坏,而是利用佛教的影响力进行自我宣传,达到“宣传、教育、团结各民族”的目的,在官方宣传中将佛教信条和马克思主义相结合,如声称佛教的许多主张和信念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联系,都倡导人人平等、实现终极福祉;尝试论证佛教佛法的“革命性”和“进步性”;声称佛教是有益而正义的思想,唯因发源于前工业时代而具有一定局限性,而马克思主义则是工业时代的科学思想,二者可以在取得兼容——但须舍弃佛教信条中有关因果、业报和鬼神之说的落后思想。政府要求佛教僧侣研究政府官方的解读,遵守老挝人民革命党的宗教政策;政府官员也大量参与佛教活动,在塔銮节期间会有政治局成员供养僧侣,佛教文化也被视为老挝的民族文化而被党内要求在一定程度上予以尊崇,塔銮出现在老挝国徽上。如今老挝的僧人和一切宗教事务都由政府宗教事务部管理。
老挝佛教的一些观念也融合了本地原始信仰的元素,老挝人的日常习俗中也保留有许多民间信仰成分,如认为人体中有灵气,在重大的人生节点前举行特殊仪式,称为招魂仪式、拴线仪式或“巴西”,以召回失散的灵气。在欢迎宾客和归来的旅者、庆祝病患康复时也会举行招魂仪式。招魂仪式仍然是老挝人婚礼和起名仪式的重要环节。老挝政府如今禁止佛教僧侣拜神,但允许民间的灵气崇拜;同时,老挝政府取缔法宗派,独尊大宗派。法宗派是泰国君主制衍生的佛教教派,老挝政府视之为异端和帝国主义文化渗透的工具。
文学
老挝传统社会重视文学。老挝文学涵盖的领域很广,包括宗教、哲学、散文、史诗、诗歌、戏剧、历史纪实、法律、占星学、民俗仪式、语言学、喜剧、虚构故事和纪实等。在老挝文学中,宗教和哲学故事常常和民间故事结合。老挝人认为文学创作的意义在于追求更深层次的宗教和哲学造诣。同时,口头传统也和书面文学共存互补。古典文学和宗教文学并没有个人著作权的概念,没有固定的原本形式,而是在不断的叙述和再创作之中演变着,这些作品一般刻写在贝叶上,存储在木匣中,藏于佛寺之内。
老挝历史上最早的文学创作始于高棉帝国统治时期,罗摩衍那和摩诃婆罗多的史诗故事流传较广,也成为诸多诗歌的重要的创作和翻译来源。佛教传入后,老挝诞生了许多以佛经故事为来源的文学作品,著名的有源于巴利三藏中本生经的《佛本生经故事》,又称摩诃迦陀卡,是包含了500多篇本生经故事的总集,其中须达拿太子的故事最为杰出著名。罗摩衍那的老挝语版本《帕拉拉帕拉兰》被视为老挝的民族史诗,“帕拉拉”(phralak)即罗什曼那,“帕拉兰”(phraram)即罗摩。罗摩并非毗湿奴的化身,而是佛陀的化身;故事的地点发生在湄公河边,其中还包含不少和民间信仰相关的情节,如杀牛祭祀等。在老挝新年庆典期间,会有帕拉拉帕拉兰的公开诵读和表演环节。澜沧王国是老挝文学创作的高峰时期,在16世纪除翻译佛教经典外,出现了无韵诗的体裁,还出现了首部传说故事——《坤布伦故事》(nithankhunborom),讲述了传说中的民族始祖坤布伦的事迹。
17世纪诞生了老挝文学史上的杰出史诗作品《桑信赛》,讲述了英勇的王子信赛(sinxay)击退邪恶,成功拯救被流放的母亲和姑母、继承王位的故事。信赛的故事深入人心,相关的艺术形象常常以绘画和雕刻的形式出现在老挝的佛寺中;现代革命者凯山·丰威汉被誉为“新时代的信赛”。2005年,老挝政府将信赛列为国家文化遗产,予以保护。桑信赛、须达拿太子和克木人的口头史诗陶洪(thaohungthaocheuang)并称老挝文学的三大名著。
现代老挝的文学创作逐渐脱离宗教影响。20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诞生了许多老挝内战历史相关小说或纪实创作,多包含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内容。
建筑
老挝建筑艺术的成就集中体现在宗教建筑上,佛寺和佛塔遍布全国。老挝建筑艺术在16世纪至17世纪进入繁荣期,当时的澜沧王维苏纳拉、波迪萨拉和赛塔提拉主持修建了大量佛寺佛塔。老挝建筑艺术的典范之作包括万象的塔銮、玉佛寺、沙格庙及琅勃拉邦的香通寺:264等。琅勃拉邦古城是世界文化遗产,城内有三十多座寺庙,皆体现老挝人的建筑艺术。
老挝的佛教建筑大多为砖石结构,一般由拱门、大殿(sim)、僧舍、修行住所、斋房、鼓楼、藏经楼和菩提树组成;大殿周围摆放着八块镇邪石:72。老挝佛寺大殿的风格分为三种:万象式、琅勃拉邦式和川圹式。万象式大殿前建有大平台,上有檐柱,支撑装饰华丽的悬挑式殿顶。琅勃拉邦式大殿和兰纳地区的佛寺风格有一定相似之处,殿顶较低,几乎触及地面,以香通寺为代表。川圹式大殿的殿顶不分层,建在高台上,殿顶宽大,同时具有万象式和琅勃拉邦式的风格,不同之处是弯曲的山形墙。由于老挝内战期间,川圹地区受到大量轰炸,川圹本地的古佛寺几乎损失殆尽,如今只能在琅勃拉邦见到川圹式风格的佛寺。傣仂人的佛寺风格也很独特,有着开窗的白泥厚墙,山形墙呈弧形,殿顶分层,主要分布在沙耶武里省。老挝风格佛塔以塔銮为代表,特征是金字塔形的基座和向上倾斜的尖顶。著名的佛塔有万象的塔銮、塔丹,他曲的塔西科塔邦以及泰国依善的帕塔帕侬寺。
老挝人的传统住房则是简单的木房或竹茅房,以树叶或茅草盖顶,低地民族住在吊脚楼中。现代老挝建筑一度受到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影响,但近年来寻求引入老挝传统风格实现创新,代表者有老挝国会大楼、琅勃拉邦机场大厅等。
雕塑
宗教对老挝艺术的影响可以集中反映在雕塑上。老挝在16世纪至17世纪的佛教雕塑较为著名,是老挝艺术颇具感染力的一面。雕塑通常使用青铜、石料或木材,主题一般是佛祖或是本生经故事中的人物。老挝佛雕的重要特点是其人物形象上的鹰钩鼻子、垂肩大耳和浓密卷曲的头发。老挝的佛雕有两种独创形式:一是“祈雨式”姿态,佛像双臂伸直靠在身体两侧,指尖朝下,佛袍挎在髋骨上、底部两边上卷,呈对称姿态;二是“禅思菩提树”,佛像姿态和祈雨式一致,但双手仰放在下腹之前。
老挝历史上著名的佛雕包括现在泰国的玉佛、森佛(phrasem)、赛佛(phrasai)、万象的翁德佛(phraongteu)、琅勃拉邦的勃拉邦佛、占巴塞的普塔布沙瓦拉佛(phraphutthabutsavarat)。玉佛、森佛、赛佛、普塔布沙瓦拉佛和勃拉邦佛都曾被泰国人掳走,至今存放在泰国,只有勃拉邦佛被归还至琅勃拉邦。不过其中玉佛、普塔布沙瓦拉佛和勃拉邦佛并非老挝人的作品,而是源自高棉或兰纳地区,一度由澜沧王国取得;森佛、赛佛和翁德佛则是澜沧本土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