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刘志的心结（1 / 2）

高焕回到队伍中间参加接下来的活动。大家见她脸色不好，纷纷劝她坐在边上休息。赵沐然也严格留意进出男女寝的保洁人员。之后几天平安无事，所有人相处的更加亲密。甚至钟晨在高焕的感染下，和参加团建的几个部门主管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钟晨与人接触时性格腼腆，聊到音乐时谈到一些话题会滔滔不绝。从细节中不难发现他坚韧与踏实的性格。财务部，公关部，人事部，销售部的新员工们都一脸崇拜的模样，静静聆听着钟音乐家的小提琴演奏。高焕在旁边看准时机活络气氛，几位主管也一改之前的偏见，夸赞她是小机灵。这场培训帮助员工们从陌生到熟悉，从拘谨到信任，尽管疲劳一些每个人都有不少收获。

赵沐然一直留意着高焕的举动。中毒这件事仿佛头疼发烧一样过去了。难道高焕没有追究的想法？还是说她犯下了更严重的失误，引得那个叫刘志的青年报复？赵沐然保持着心中的怀疑。想在合适的时机，解开这个疑问。证实一下高焕是否对他说了谎。

深夜，他结束了当天所有工作最后一个就寝。刘志跟在他身后不远的距离停下，似乎有话要说。赵沐然停下脚步，向后转盯着刘志问：“你找我？”他们保持着安全距离。

“你去拷贝了监控，知道我是投毒的人。为什么不报警抓我？”刘志看向他的目光怯懦又带着小心的试探。

“知道你还来嘚瑟什么？”赵沐然不想搭理他，此刻报警的心已经大过好奇心了。他想难道刘志不应该第一个向高焕道歉吗？

“小白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出事后，高焕到学校采访。没多久有人传言说小白精神有问题，才选择自我了结生命。我不相信他们说的话。小白跟我说要一起考到外地的大学！学一个专业，还住上下铺！他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他是我三年生活里照进来的光，根本不是什么精神病。”说着刘志哭了，是崩溃又痛苦的嚎啕大哭。

赵沐然静静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的话。也许他们的感情超过了守约的界限，陪伴成长与无话不谈，更能温暖叛逆期孤独的心。

“…”高焕出现在刘志身后，轻声道：“最应该哭的人是我吧！外出培训，半条命差点交代在这。到现在我还忍不住反胃呢！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完整的小白都经历过什么。他没有面对你时释放的开朗，真正的他胆小并畏惧一切。害怕争吵打架，被八卦。他生的清瘦柔弱，能撑起来的阳光性格，是看到你画画时的专注，自由并惬意的生活。相反原本的他更内敛自卑一些。不敢表达讨厌或者喜欢。也曾经被喜欢的人，恶意嘲笑歧视排挤。我们是同一名心理医生的患者，有时候会在活动上见面。他曾经积极的配合治疗……”

刘志难以置信的表情下，眼角还挂着泪珠。他听到了与学校师生对小白相反的评价。高焕拿出手机，在相册里找了半天，放大后递到他的面前。照片上，小白和高焕分别站在医生两边。后面的条幅上写着桃花源志愿服务队。照片上是小白那熟悉帅气的微笑。

刘志盯着手机整整哭了半个小时。小白真的离开了他的生活。他的手机锁屏是两个人一起看日出时拍下的合影。对未来无限憧憬的日子里，只有刘志做着跟未来有关的梦。小白带着他身体的伤痛，残损的内心，还有高焕不知道的被卖经历，结束了短暂的一生。在他的日记本里，和刘志的感受一样。黑暗与孤独中，刘志也是他的一道光，是许下他希望与蓝图的人。如果他们认识的更早一些，了解彼此更深一些，结局可能会被改写。

团建结束，回去的路上。

队员们热情的唱歌，合照，讲笑话。对这趟公费旅游很满意。高焕坐在最后一排，靠着行李双臂环抱闭眼睡着。仿佛她与这些人被一道屏障隔开。钟晨和几位主管加了微信联络。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回家休息两天，具体接收部门会联络他们，会有一些职位调整。

到了公司附近。高焕最后一个下车。赵沐然还在小白那件事上没缓过来，“小白应该受过更严重的伤害，才导致了无法愈合的心理创伤。昨天你没有完全对刘志说实话。”

“你确实聪明。具体细节只有他的心理医生知道。我以观摩的身份参与治疗过程，知道一个大概。小白已经没了。我没必要让刘志愧疚一辈子。每个人心里的黑洞，也没必要完全让别人知道。”高焕捏了捏眉心，她一直控制自己焦躁的情绪。

“那…回去好好休息。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