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3-4)(2 / 3)
“跟兄弟打埋伏了吧,我都有耳闻,哥是客运段有名的妇女之友。”
“哈哈哈哈,那是大家花搅哥的。前年,段上组织去参观,我开轿车,拉了二十多号人。半道停车后,大家都急着奔厕所,我锁好车门,刚一下车,有个女职工从厕所里跑出来,憋红了脸,喊我说?老王,赶紧的,我的裤带成了死疙瘩。’原来她嫌热,腰间系的是条细绳子,一着急拽错了头,我就半蹲下,给她解开了。就这回事,上车后,经她一说,你一言,他一句的,我就成了妇女之友。”
俩人喝完酒,回到疗养院,老王敲开耿书记房门,汇报了安排的事情,说是已经摆平。
“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耿书记的手机响了,他的铃声是爱人给下载的,俩人的手机铃声都是《牵手》。
“喂,耿书记好。”
“小萍你好。”
“这么晚了还打扰老同学,有点不好意思。”
“你说,没事。”
“我送姑娘上学来的,准备明天回去,要不到票,只有麻烦你了。”
“嗯,这事啊。这样吧,明天你上车直接找车长就是。”
“那太谢谢啦!”
“耿书记您先忙,也早点休息。”老王说了一句,就告辞了。耿焜烨怕到了明天误事,就直接拨通车队长电话,告诉对方有个女同学要坐车回古城,叫王小萍,让帮忙给安排个卧铺。耿焜烨知道,到了客运段,少不了有同学找他办这类事情。对他来说,同学的事,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无论如何都要帮忙解决好。
4
申学锋的安全副段长,在金州机务段做到第三年,分局整合基层站段,原来两个机务段二合一。弓彧川回金州,履职新段长后,对班子成员分工做了调整,申学锋改做段工会领导。比较来说,工会的工作要轻松些,半夜三更的电话,起码与他没了直接关系。干安全是个得罪人的活,累死累活的,弄不好在上下级面前还都不是人,干久了这个岗位的领导,因为事故没背过处分的不多。工会就不一样,净给大家办的是好事,节日慰问啦,帮困扶贫啦,安排疗养啦。组织的活动,都是职工喜闻乐见的,只要参与,都有奖品。
申学锋在安全副段长岗位上,每年度干部评议,名次都排在中上。根本的原因,是他光明磊落,从来不黑着脸训人,职工做错了事,或者不会干的活,他都是先手把手教会,再指出为啥没做对,叫人口服心服。不像一些人,当了干部,手里有了点权,动不动就摆谱,发威。职工们虽不当面顶撞,但在背后,恨的咬牙切齿。他在副职岗位上,做事一直秉承这么个原则:领导有具体要求的,干到位;没具体要求的,干到自己满意。
转眼间,在工会岗位上,申学锋又干了三年多,党群口的工作,也比较熟悉老练了。过去,管安全的时候,几条线轮换着跑,对现场的角角落落都熟悉。换岗位都几年了,行政工作拉不开栓的时候,弓彧川还是先想到他,临时顶上个角。这不,申学锋参加完路局职工代表的巡视活动,刚回到段里,弓彧川就找到王书记门上来,说是有个调研组,让他抽两天时间,全程陪同,做好接待。这调研组一行四人,是由铁道部机务局牵的头,专题对机车乘务员超劳问题,深入基层进行现场调研分析,将要拿出可行的解决方案。路局安排来段上查看资料,还有个现场职工座谈会,行政这边最近有防洪,还有专项活动检查。老申对现场熟,他去挺合适。
申学锋接受类似的任务,已经不是头回了。在国企里,其实“分内”“分外”,很多时候是分不清楚的,每个岗位责任制最后一条,都是“完成领导交办的其他任务。”“其他”这个词,可以把任何工作,包装成“分内”。汉语的博大精深,常常在这些方面,发挥着超出人们想象的作用。
在段里,调研组先是查看了一天原始资料,又分别走访了运转车间等几个相关部门。第二天,选定金州机务段牵引任务最繁忙的xk线,要在折返段召开个现场座谈会。早饭时,组长还没透露去的方向,上了汽车才直接告诉司机,目的是不让被调研单位,提前在参会人员上做手脚。
山里的天,小孩的脸,变起来就是快。出发时还是阴一块,晴一块的天,汽车在山重水复的公路上,绕了半个小时,头顶上已经是晴空万里,阳光明媚了。亮堂暖人的阳光,给整个大地带来柔情,吹进车内的空气,水洗一般清新,这秋日真美。公路蚯蚓似地在江北岸蜿蜒着,一汪清澈的流水,向东倾泻着,涟漪串串,鳞光片片。山恋起伏,峰岭相依,茂密的乔木,葱茏的花草,错落其间的山村人家,都是那样的协调。汽车奔驰在公路上,穿隧越桥,一会儿与奔流的江水赛跑,一会儿跟疾速而过的列车捉着谜藏。
两个多小时行程,调研组到了折返段,听说还有邻段机车乘务员,就邀请了几个代表,一同参加座谈会。开场白中,他简单介绍了调研组来的目的,鼓励大家结合自己的经历和理解,敞开心扉,畅所欲言。机车乘务员这个队伍,单打独斗惯了,多是敢说敢干的人物,发言不用发愁,说话也丝毫不客气。气氛一直很活跃,计划俩小时的座谈会,又延长了半个多小时。座谈会开的很成功,调研组喜出望外,收集到了大量的呼声和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