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黄州破院(1 / 2)
尽管不情不愿,还是得和师父上路。师父叫我去这一举动在众海龟眼里充分代表对我的信任与宠爱,在我看来则是对我这个倒霉鬼强烈的不放心,生怕他不在的日子里我再惹出什么祸端。
至于带着安子淮,想必是因着彩衣一心惦记他的缘故。于是这别别扭扭的三人组合宣告成立,二个骑马,一个骑驴,奔了黄州而去。
路上我便如霜打了的茄子般低头不语,两眼盯牢毛驴的两只尖尖耳朵,一面在想着那个头上长驴耳朵的国王,还有那个对着洞口诉说秘密的可怜人。今后,我是不是也要挖个洞来吐露心中秘密?亦或者我已经心里如宁萝一样有了个填不满的洞?
我继续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我前面那个马背上的身影,怎么好像做错了事的人是我,对不起人的也是我?
老海龟见这场景尴尬得要滴出水来,便有心调节,“昔城上次去慕容家的时候不是唱了个小毛驴的歌,唱来听听。”
我张开嘴,却不知怎地唱成了“小毛驴呀,叶叶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
安子淮笑道,“这歌唱得比哭还难听。”
我见他插话,心头便是一跳,见他面色如常,知他便打算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不禁一怔,心口微微一疼。
突然之间来了股狠劲,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失个恋么,天上掉下个招牌,砸中十个九个失恋过。整日怨妇状,那才是真的人见人烦,花见花凋。我面前的无非就两条路,要么偃旗息鼓和安子淮一样装聋作哑,要么屡败屡战一定把他彻底征服。
我突然抬头挺胸,扫了安子淮一眼,我和你杠上了,早晚把你变成我的!
安子淮身下那匹骏马突然一激灵,想是感受到了莫名的危险,撒蹄便向前奔,我拍了身下小驴一记,“看见傲气的马没?追上它!给我争点气!”
安子淮见我面上有了血色,欢腾如昔,便也松了口气,照常与我谈笑。我心里暗道:你既已招惹了我,便要付出代价,迟早落在我手上。
一路无话,我慢慢将那心头包袱卸下,安子淮这混蛋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老海龟带着看佳儿佳妇的眼光看我们两个,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安子淮是个很浑很浑的坏蛋——可是,可是我心里真的放不下这个坏蛋。
黄州与庐州上不算远,早就听说黄州的东坡肉,烧梅,黄州豆腐等著名小吃,这次便要大快朵颐。想到吃,心情越发好起来。
进得黄州城内,沿着主城道往里走,两侧各式小摊贩卖货物。我在庐州虽久,但毕竟很少上街,更不曾遇上过开市,于是看这些小物件便格外喜欢,伸长了脖子,这个也想摸一摸,那个也想碰一碰。
上次武林大会后,虽然坏了名声,倒真是发了笔横财,慕容小二守信地给我分了四百两白银,喜得我日日合不拢嘴,如葛朗台般每天都要拿出来摸上一遍才睡得着。手头活络,自然有了购买力,所以一进了黄州便如从前去了动批。许久享受这女性的特殊爱好了,多少有点心头澎湃,难以自制。
安子淮见了我左顾右盼,上蹿下跳,便皱了眉头道:“把你那眼珠子收收,快掉进那廉价首饰堆里了。别跟刚进城的似的行不?”
“我就是城乡结合部来的,我就是乡村非主流,怎么地吧?”
安子淮显然听不懂我说什么,觉得站在我旁边多少有些丢人,便牵了马离我远远。我在那摊子前仔细挑了起来,不过几枚珠花,瑶钗,样式大同小异,手工质地也不甚精致,我拿起一枚样式简单的银簪,见簪头处刻着一只小鱼,心里有些喜欢,便问价钱。
那卖簪子的老伯一见我将那银簪握在手里,立刻赔笑道:“姑娘果然有眼力,我这里的首饰就属这支别致,姑娘如此识货我也给个公道价钱,二钱银子,姑娘便可将这簪子带回家了。”
“二钱,也太贵了吧,再便宜点好了。”